下到一半的时候,谢瑜手持棋子,双眉紧皱,犹豫不觉,起伏几次,久久没有落下。棋局在东南一片争斗胶着,“地”与“势”两者不可兼得,谢瑜若是选择集中力气攻下这片土地,那么方闿运则要在“中原”呈问鼎之势。
但要是就此放弃东南,逐鹿中原,丢掉苦心经营许久的这一大片领地,心中又有不干。
看到谢瑜如此举棋不定,方闿运道:“看来今天二公子是心事重重,不宜对弈啊!”
听到方闿运这么一说,谢瑜点了点头,把手上那枚棋子放回盒中,道:“是啊,今早京城的曹公公来了……”于是,谢瑜把兰芷厅里的一番情景给方闿运叙述了一遍。
“是吗?我倒是觉得曹公公的这一番解读,未必确切。”方闿运抚了抚下巴上的一缕山羊胡子,缓缓说道。
“先生有所不知,曹公公是京城皇帝身边的人,三天两头地给人传旨,他的分析总是有道理的吧?而且父王和诸位先生们听到曹公公这么一说,个个都是喜笑颜开呢!”谢瑜万万没想到,方先生会质疑曹公公的分析。
“你既非功勋亲贵,又不是耄耋老人,为什么三伏天不能赶路?要显示皇恩浩荡,方法很多,为什么皇上偏偏用这条最不合适你的呢?所以我断定,这并不是皇帝的本意,你试炼的结论,还要看结下来的三个月!”
“什么?!”
不待谢瑜把话说完,黟安郡王的贴身卫士二虎,来到的谢瑜身前,说道:“二公子,王爷请你赶紧故去一趟,在书房。”
“啊,好的的二虎哥,我马上过来。”谢瑜心想,从今天凌晨到现在,和父王都打了三次照面了,比以前一年还多,以后只怕更是身不由己了……心里又开始矛盾起来,父亲关爱与自由放任,相爱相杀。
“爹,您着急找我来是什么事情?”谢瑜气喘吁吁的问道。
“你自己拿过去看看吧……”说罢,黟安郡王把“密旨”递给谢瑜。
“真乃神人也!”谢瑜惊呼。
“你说什么?”黟安郡王疲倦的脸上,又抹上了一层疑惑。
“爹,方才我和方先生下棋,我把早上曹公公传旨的情形告诉了方先生,你猜他这么说?”
“这么说?”
“他说曹公公的这一番解读,未必确切。试炼的结论,还要看结下来的三个月!”谢瑜接着又道:“他竟然能揣测到皇帝的心思,真是奇了怪了!”
“哦?府中居然有此奇人,我竟不知!此乃我之过也。既然如此,这位方先生又是你的忘年交,把他请过来一同商议,亦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