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邵老喊道。
邵老站起了身子来,他看了看黄正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禁是摇了摇头。邵老缓缓的走向了角落,将那一枚金戒指捡了起来,他张嘴吹了吹金戒指上的灰尘,轻轻的将金戒指放在了黄正清面前的一张桌子上。
黄正清看着被邵老擦拭干净的金戒指发着呆,面前的这个老人让黄正清有些难以捉摸。
邵老没有看黄正清,只是道:“我活了六十岁了,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搞不清楚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到底在于什么,很多人也都在寻找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虽然你可能也没有搞懂,但是你只要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你就想要活下去,就算你是一个抢劫犯,你也想要活下去,于你而言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黄正清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似乎是到了黄正清的心坎中。
邵老一边往审讯室外面走,一边着:“这个戒指算作是你人生中最大的纪念品了,日后在牢里,至少也算是有个盼头了。所以这种珍贵的东西还是不要随意的丢弃了的好,即便你不,我们也能查出来,收好。”
邵老的这些话看似是给黄正清的,实际上主要是给他老婆听的。黄正清这样的表现,并不明黄正清不爱自己的老婆了。相反的,黄正清很爱,所以他才会这么守口如瓶。背后的那个人是知道黄正清有老婆孩子的,如果那个人对他的老婆和孩子下手,黄正清在牢里又有什么办法呢。
很多时候,“敬”和“畏”是结合在一起使用的。
黄正清的老婆拉着自己的孩子,缓缓的往外面走去。她的泪水就没有听过,像是潺~潺不断的溪流。黄正清的儿子死死的攥着妈妈~的手,多少年了,黄正清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没有和自己的儿子上哪怕一句话,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爸爸没有什么好感。
邵老回过头看向了黄正清,那一瞬间,邵老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忽然,黄正清开口话了:“等,等一下。”
众人都回过了头来。
黄正清依旧很是轻蔑的道:“没你个娘们,带着你儿子给我滚。”
黄正清的老婆恶狠狠的瞪了黄正清一眼,然后离开了。
“怎么?”邵老看向了黄正清。
可这个时候,黄正清紧紧的皱着眉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的眼睛通红,豆大的泪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肩膀抖动着厉害。黄正清在压抑着,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几分钟之后,当黄正清确定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已经走远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个汉子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感情,他终于发泄~了出来。
江河观察着黄正清,黄正清哭的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了出来,他哭的撕心裂肺,发出了一种像是一面破旗被狂风吹舞着的声音。
江河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哭成了这样,在江河的观察看来,大多数的男人哭泣的时候都是无声的哭泣,和黄正清很不一样。
邵老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在游戏的策划者让冯高飞和黄正清加入的时候,两个人明知道解决很可能是住一辈子的牢,可他们还是这样做了。那些碰瓷的人,诈骗的人,贩卖孩的人,他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从来不会替受害人想一想。
如果作恶不能得到惩罚,他们宁愿堕落于地狱,也不能看着这些人继续坑害别人。
黄正清终于呜咽着道:“总之男人做了什么事情,最后的结果也就由我们自己来承担,那五十万是我留给我老婆最后的财产了,五十万的确不够一辈子,可是让我老婆做个生意,供我儿子上完大学,租个房子住没什么问题了。”
“我和你过,这需要你的配合。”邵老也没有坐下来。
黄正清陷入了犹豫,最终还是道:“我如果不,你们会把那仅有的钱收回来,可如果我了,我的妻子和儿子可能会面临更严重的后果。因为你们有程序有规则,可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可话又回来,韩立群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们三口人在寒冬腊月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韩立群在干什么呢?他可能抱着自己的娇妻美妾高高兴的吃着大餐,看着电视。可是能够怨恨谁呢?合同是我签的,其中的弯弯绕是我没有看清楚,可他摆明了一开始就是骗人的。”
“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恨么?”黄正清提到韩立群的时候,气的牙直痒痒:“法律有的时候是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的。所有法律在具体执行的时候都会遭遇阻力,就算你打官司赢了,你要钱别人不给怎么办,不还要找点混社会的。”
黄正清摇了摇头:“全世界都是这个样子,你有什么办法?”
“有什么什么。”邵老叹口气:“你老婆的五十万我可以不追究,孩子和老婆都需要用钱。”
“谢谢,谢谢了。”黄正清开口道:“关于背后的那个人,我了解的实在是不多。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人就没有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