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袁军想要自己独处一会儿。

“这里不许抽烟，老人家！”又一个护士提醒道。

“不抽！”邵老叼着烟，把另一根烟递给了江河。

江河摇了摇头，道：“我不抽烟，而且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要抽烟，抽烟和王超好起来没有必然的联系。”

邵老将另一根烟架在了自己的耳朵后面。他叼着烟，活像上个世纪的那些流氓们的做派，可是邵老并不在乎这些，他对江河道：“当然了，就算我们把全世界所有的烟都抽掉，也对王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可这烟不是抽给王超的，而是抽给自己的，这让我们虚假的相信，或许这样做了，他就会好起来。”

“我不明白。”王超道。

邵老依旧叼着烟，他苦笑了一声：“有时候人们就是愿意做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比如我们认为在菩萨面前磕一百个头愿望就会实现，比如我们认为在流星来的时候闭上眼睛许愿愿望就会实现，还有各种各样的数不清的形式，那都是我们心中最无奈的期待。”

“比如抽烟么？”江河道。

邵老将烟从嘴里拿了下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才道：“当然，抽烟也是一种。”

“嗯。”江河点了点头。

邵老回头看了看，远处的手术室外的红灯还在亮着，手术还在进行中。而这已经是这几时间里王超的第八次手术了，可见王超身上伤势的严重。

时值黄昏，走廊里只有他们几个人，这让邵老莫名觉得有些孤独。

“有时候，没有家人或许是一件好事。”邵老道。

“是么？”江河询问。

可邵老不话了。

邵老远远的看着走廊尽头的玻璃，透过玻璃能够看到太阳洒在远处楼房上的暗红色光芒，那光芒看起来毛茸茸的，整个世界像是一只可爱的狗，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它。邵老有些浑浊的眼睛中有着一种特别的光芒，在这样的光芒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人。

江河只知道邵老一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却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可能邵老想起了年少时的女孩子，又或许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

可那是另一个漫长的故事了。

直到夜色朦胧，远处暗暗的什么都看不到了，邵老这才对江河道：“人这一辈子总是充满了未知，有时候你觉得人生就这样了，可生活总会给你其余的惊喜。江河，你们还年轻，而我已经老了，这个世界，以后就是你们的了。”

“这是自然的规律。”江河回到。

“自然规律。”邵老笑了笑。

“那些狗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是有人放出来的么？”江河问道。

邵老摇了摇头，将烟扔进了垃圾桶里：“没有哪一种动物是愚蠢的，尤其是为了生存的时候。多少年来，那些狗都在挖洞，终于有一，这些狗把洞挖通了。警方在那个深坑里找到了一个斜着通往山下的洞，那些狗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村民们都这是诅咒，有时候想想，这或许也能够称之为是诅咒，否则，那些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爬出来，怎么这么巧一切都被我们遇上了。或许在冥冥之中，有些我们还没有办法解释的东西起了作用，这东西在提醒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千万不要做坏事。”

“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邵老开口道：“这里我和袁军盯着，你先把宋香梅送回去，她赖在警局一步都不敢走。如果王超脱离了危险，十有八~九会被转送到龙城市人民医院，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正好。”江河点了点头：“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明白，我要去问一下宋香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