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队长道:“邵老,要不是您是德高望重的犯罪学专家,又是干了一辈子的老刑警,这句话我可能不会和您,不瞒你,市领导告诉我们的底线是,只要能救出肖旋妙,可以直接击毙犯罪分子,不管他是否有过激举动。”
“能不开枪就不开枪。”邵老叹气道:“他不是穷凶极恶的犯人,我们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是。”特警队队长声道。
话间,特警队长已经消失在了走廊里,动作轻柔的像是一只夜行的猫。
“我去帮他们。”江河道。
邵老点点头,走向了门口。
此刻的汪立果不知道,他面对着的是随时可能射过来的子弹,邵老明白,如果不能及时劝汪立果开门,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邵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刘队长的。
邵老一边往上走,一边给刘队长发了一条短信:“正在执行任务,之后我会联系你,勿回。”
“汪立果。”邵老透过玻璃,并没有看到汪立果的身影:“你在么?我想你应该考虑清楚了,不要让葛冬云失望,把门打开。”
汪立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上,邵老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汪立果是选择放下了。
“开门。”邵老道。
邵老甚至看到了汪立果手上的那把明晃晃的钥匙,他将钥匙插~入了锁中,却没有扭动。汪立果抬起头来看着邵老,邵老也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十厘米,只是隔着一张铁门,隔着一块玻璃罢了。
汪立果的声音很轻,他道:“以您的年纪我叫你一声爷爷不为过。”
“没错。”邵老点了点头。
汪立果道:“可是爷爷,葛冬云死了,世界上最后一个信任我的人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从我父母就不管我,我没有办法,只能去邻居蹭饭,久而久之,邻居嫌我烦了,不愿意让我吃饭,我只能挨家挨户死皮赖脸的蹭吃。”
“直到整个村子的人都不给我饭吃了,我只能去找同学要,他们不给,我就打他们。其实我多渴望能有个朋友,可是他们的父母都,我不是个好孩子,没有人愿意和我玩。直到十二岁的那年,人人都我杀了人。”
“刚开始我还解释,可根本没用。如果他们觉得我是个杀人犯,那么就让他们把我当作杀人犯,既然没有人和我玩,那我要让他们都害怕我。我要让别人知道,不是没有人愿意和我玩,而是他们不敢和我玩。”
汪立果的眼里满是泪水:“爷爷,我问你,你觉得我是个杀人犯么?”
所有的玩世不恭,所有的不在乎不过都是汪立果表面的一层伪装而已。他以为把自己的爪牙和身上的刺展露的一览无余,就能够掩盖住内心的孤单和寂寞。可是到头来,他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葛冬云是他唯一的希望,希望破灭了,他也该离去了。
“我相信你。”邵老从汪立果的眼神中看的明白,那种清澈绝对不是杀人犯所能拥有的。
“我相信你。”邵老的眼眶也红了。
“谢谢!谢谢!”汪立果不住的道谢,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我对这个世界不抱有什么希望了,谢谢你。我会解~开她身上的绳子,让她安全的回来。只不过,我不会回来了,就让肖旋妙给你们开门。”
着,汪立果扔下了剪刀,快步往肖旋妙那里走去。
邵老突然想起了什么,喊道:“别过去,你就呆在门口,有危险!”
可是一心求死的汪立果,又哪里在乎什么危险不危险的。
“喂,喂?狙击手?”邵老喊道,但很显然,他们的耳麦并不在一个频道。
“关登,立刻给我接通狙击手所在的频道。”邵老喊道。
“已接通。”
“随时可以击发。”
“开枪。”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