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让人恐惧。

“我…”

陈晨知道她多说一句话都会先理亏一点。

在他的注视下，陈晨早已经浑身发麻，他总是有这种能力，一个眼神就击破她的防线。

“说啊…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我…”他看着陈晨，豆大的眼泪划过脸颊，却打湿了她的心。

望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布满泪痕，陈晨不禁鼻头一酸，差点没忍住湿了眼。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陈晨实在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他折磨死的。

郭然什么也没说，抓着她的手抬起按在她的耳边，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俯身下来亲吻了她。

陈晨想起他第一次吻自己，是在高一那年。

那时候她还喜欢着同年级一个爱跳街舞的少年林慕安，可是却没想林慕安是个花心大萝卜，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脚踏两条船。

有次放学陈晨值日看见林慕安和另一个女生从她面前走过，竟然丝毫没有想着躲闪。

她当时难过得大哭，上前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做？

他却笑了笑，看着她说：“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不可能只喜欢你一个的，当初你不也同意吗？”

是的，当初陈晨喜欢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花心的人。

静羽和林慕安一个班，从知道自己喜欢他的那天起，静羽就和自己说了无数次别喜欢林慕安这种男生，不值得。

可是，那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真真切切的喜欢上一个人，她那么卑微渺小他却答应了，那一瞬间她真得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他。

林慕安答应的那天，他说如果可以接受他日后变心，他就答应交往。

她是那么卑微地答应了，卑微地如同尘埃，到现在却被别人视为垃圾扔在一旁。

正当陈晨难受地说不出话的时候，郭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给了林慕安一拳，拉着她回到了教室。

“这种男人有什么好，你干啥要喜欢他！”郭然看着泪流满面的陈晨，没有安慰，只有怒骂。

陈晨哭得稀里哗啦的，抽泣着不敢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一把把她抱在了桌上。

“别哭了，好吗？”郭然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脸心疼。

“你干啥要打他啊？”她哭着问。

郭然听了一怔，看着陈晨。

“我生气啊！”他说。

“你干啥要生气啊？”她觉得奇怪。

他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得看着她。

而后双手撑在桌上，俯下身靠近她，亲吻了她的额头。

陈晨当时又惊又羞，睁大着眼看着他。

他垂下来的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柔柔的光，他的鼻尖上冒着几颗小小的汗珠。

陈晨脸红得滚烫滚烫的，她的心也是滚烫的，整个人好像快飘了起来。

他久久地看着她，满眼迷离。

“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