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确定不理我是吗？”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在生气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温尔的声线提高了些，傅南执倏地回头，两人的视线相撞。

温尔愣住了。

她下意识喃喃问道，“你生气了？”

“很生气。”

傅南执加重三个字，然后漆黑眼睛凝视着她。

那一瞬，窗外的夜景倏然而过，温尔望着他那双仿佛被夜色浸泡过浓黑的眼眸，担心，挣扎，犹豫。

明明担心她担心的要命，却还是故意要生气，让她知道今天自己做的事情又多么愚蠢。

他既挣扎又犹豫，明明脾气又坏又暴躁，想要大声骂醒她，但是对上那双亮起来的眼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自己生闷气。

温尔的呼吸声都淡了。

她感觉这一次傅南执气的厉害，隐约间眼眶竟然都有些红。

并不明亮的车内，温尔被自己的发现惊得心头狠狠一颤。

傅南执……被她快气哭了？？？

这怎么可能？

可是，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确确实实就是这样的。

眼角带着红。

温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拽傅南执的手腕，却被他避开，“你先别动我。”

“为什么？”

温尔刚说完，傅南执就转头继续看向窗外，不再去看温尔。

“你知道你消失的那三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傅南执深渊般浓烈的视线看着窗外一路擦肩而过斑驳的树影，“那段日子，是我这一辈子最黑暗，最难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