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知知欲言又止。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这么盯着秦越看过了，这次不知不觉就盯着他看了很久。

或许是想看出现在眼前这个人究竟是在想什么，或许是在质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但无论怎样，林知知的视线停留在秦越脸上，足足停留了半分钟。

习惯了那些人说话绕来绕去的风格，对于这种直接的问题，她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越就立在那里，没有动，神情未变，林知知看了这么久，没能看出什么。

在她难以看清楚的地方，隐在灯光阴影下的皮肤，悄悄泛红了些。

林知知率先避开了秦越的视线，道：“既然和秦瑶有关......那也算是和你有关。”

长久的沉默换来这样一份答案。

秦越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林知知跟在他身后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秦越在家里不知道放了什么，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薄荷香气，细细闻下去，感觉不像是洗护用品可以散发出的味道。

在客厅的角落，依旧摆放着那个药的柜子。

林知知扫了一眼那个柜子，立刻把视线转移开。

她其实很想知道秦越当初的病，但是同时却也很清楚，现在她没有立场去问，也没有立场去了解。那些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现在对秦越的关心，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

“今天去看了慕阿姨。”林知知坐在沙发边的椅子上，“感觉如何？”

“......没有变化。”秦越倒了杯水，放到林知知面前的茶几上，“术业有专攻，这方面的问题，我暂时也只能等待消息。”

“秦瑶最近应该没有和你联系，但是她其实很关心慕阿姨的病情。”林知知没有碰那个水杯，“但是她没有和你联系。”

秦瑶如果和秦越联系过，那么很多事其实都可以问得很清楚，没必要继续担心，而且还试探了她的口风。

但是她对秦越本身，是没有太多偏见的。

秦越沉默着，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秦瑶不肯和他联系，其实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好事。

另一边，秦瑶还在盯着自己的房间发呆。

马上就要录制节目了，节目组还说要来她家里拍摄，为的是“贴近生活”。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这个拍摄地点选择她家里，就很令人头疼。

垃圾桶里大多数是纸巾，和数目很少的零食袋。电视机上面盖着一块防尘的布料，窗帘是粉红色的，还是很多年前流行的少女审美，床也总是乱糟糟的，她基本都没时间去管这些细枝末节。

最严重的事故地点是卫生间。

旁边的梳妆台上，几乎什么都有，摆放成一排，瓶瓶罐罐挨得很紧，生怕没地方放其他的似的。面膜什么的因为没地方放了，只能放在下面的抽屉里，而且有的拆开了盒子，有的还是一整盒，混着放在一起，每次用都是现场开始翻找，或者随缘抽一张出来。

这样的房间布置要是全都放出去，这节目效果是挺爆炸的，但是她作为一个小白花的形象是不是就彻底没了？哪怕是沙雕女孩，也得有最后那一点点尊严啊！

秦瑶在房间里穿着拖鞋走来走去。

她窗帘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是拉着的，所以房间的灯基本只要在家就会开着。秦瑶很怀疑自己如果拉开窗帘，能在玻璃上看自己走来走去的动作看到眼花。

地上的脏衣篓里还丢着她今天早上换下的衣服，其实早就该去先把它们洗掉了，但是因为脑子里很是纠结，秦瑶一时半会儿都没什么精力去洗。

整理房间好像很有必要了。

秦瑶一下瘫坐在床上，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布置，有点头疼。

她走进卫生间，把水管打开，从旁边取了块抹布，湿了水之后，擦了擦旁边的瓷砖墙壁。

然后看了看手里灰色的抹布......变成了灰黑色。

把抹布丢进水池里，再打开水管，水流出来之后经过了抹布那块区域，全都变成了灰色的污水。

秦瑶有些不敢相信地重新看了看自己身旁这块墙壁。

不对吧，虽然瓷砖本身是不规则形状，而且是不平滑的砖红色瓷砖，但是看上去并不像是有这么脏啊？这要是到时候拍摄组有谁看出来瓷砖这么脏，她的面子还往哪里放？

秦瑶拿起抹布，开始非常艰难的清理工程。

一面墙壁都没擦完，秦瑶出了一身的汗，然后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开始响。

虽然保密工作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但是电话号码这种东西真的很难保证不会传出去。秦瑶平常接到的骚扰电话的数目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有些可能不是骚扰电话，但是那些粉丝也够疯狂的。

她微微喘着气立在门边，一开始都没打算去看手机。

要是几秒钟功夫就会自己挂掉，那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是一直没有挂，那么她就算是动作慢了点，也不至于把电话错过。

秦瑶抱着这样的鬼才逻辑，把抹布丢在一边，洗了手才慢悠悠往卧室走。

不过这次的铃声响得的确还挺久的，她也赶上了电话。这意味着事情应该还挺严重，最起码挺着急。

秦瑶看了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比较熟悉的名字，她的助理。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传来年轻女孩紧张兮兮的话语。

“瑶瑶，你看最新的微博了没？”

秦瑶：“还没有。我刚才在大扫除。”

如果只是清理了一面墙壁也算是大扫除的话。

“啊，还没看吗？知知姐也没跟你说？”

秦瑶挑眉：“林知知她确实没和我说微博有什么事，小语，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秦瑶并不怎么紧张。她最近也没怎么出门，也没新剧上映，能被黑的几率很低，就算是出事，也多半不是什么全网黑一类没办法的大事。

她甚至还随手拆了包果干，非常淡定地开始吃里面的碧根果。

周星语：“瑶瑶，做你的助理，还是是件令人感动的事呢。现在这个时代，还在用2G冲浪的艺人已经不多见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