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做法事能行吗?”尹慧问。
“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都试试吧。”父亲居然也开始相信『迷』信。
“我现在开始吃斋念佛,保佑我儿能平安的苏醒。只要我儿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母亲说。
我仔细揣摩着丁晓飞的角『色』,他坐在远处的角落里不发一言。直到父母和尹慧散去,尹慧临走前对着丁晓飞嘱托:“秦远就拜托你了。”丁晓飞弱弱的应了一声便坐到了床前,开始打热水照顾床上的我生活起居,床上的我不能吃不能动,照顾床上的我倒也轻松。我只是不太明白,我父母的心为什么这么大,再怎么说丁晓飞也是造成我现在境地的罪魁祸首。怎么能够如此放心的把我托付给丁晓飞?我虽然不排斥丁晓飞,但是对他并无好感。当然有了丁晓飞这么一个类似护工的角『色』,至少不再让父母和尹慧的生活瘫痪,他们都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彻底撒手人寰,他们也应该从现在开始适应没有我的日子。
夜深人静,我哪都没有去,静静的待在医院的病房里看着失神的丁晓飞发呆。当然我得先丁晓飞一步在天亮之前返回他的住所。
新的一天重新来临,阳光普照,呼市的街道到处都是一派和谐的景象。我先一步来到小天才舞蹈培训班,用沈茜给我的钥匙进屋打扫、收拾昨日的残局。这些活儿本是舞蹈老师每天上课之前顺手的事情,我的工作确实是可有可无。我把小孩子们留下的舞鞋归置放好,打水开始拖木质的地板,然后擦拭把杆留下的手印和汗水,最后是清洗两面巨大的镜子墙。平时这些活儿我基本都不干,家务我几乎从来都不沾,都是尹慧一个人打点好的。我赶在孩子们上课前把一切收拾妥当,然后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休息。我礼貌的向两个年轻的女老师介绍自己,因为她们也在迟疑怎么会无缘无故多出了一个打零工的男人。我坐在角落里欣赏孩子们跳舞整整一天,沈茜如同往常一样只在我下班之前打照面。她遵守约定,当晚就付给了我一百块钱,却没有多余的话语。我试着得寸进尺的问:“我赶在上课之前收拾完舞蹈室是不是可以外出,你有事叫我,我随叫随到。”沈茜定睛看了我一眼,思忖半晌。我实在不想把大量的时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等候上,好在沈茜答应了。我想和她多说说话,她却落寞的扭头回家了。
我继续跟随丁晓飞来到医院,听着病房里父母和尹慧的谈话来判断看望我的人的进展。当然我所听到的只言片语并不是每次都有效,如果不巧错过了重要的谈话也是无可奈何。我进一步验证到,丁晓飞确实成为了照顾我的护工,早在宣布我病情的当天就定下来了。丁晓飞由于开车撞了人,被公司直接给开了。尹慧执意要给丁晓飞钱财做为补偿,可丁晓飞死活不接。
丁晓飞态度决绝的说:“钱我肯定不能收,我心甘情愿照顾他,是为了我犯下的过错来弥补。你们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再怎么做,也不能将你们的亲人健康的还给你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