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这个李泽成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看上去三十上下,即使没有成家,没有子女,总该有父母吧。我的病床前有父母、尹慧和丁晓飞四个人在轮番照料,难道是我太娇气了吗?
我的时间在虚度,直到我返回丁晓飞的住所也没等到一个看望病人的亲属,更别提戴着手表的男孩出现。
……
太阳落山,我的灵魂迈着轻盈的步伐,再次踏入这间病房守株待兔,这个李泽成住的是一间单人病房,我不相信这个戴手表的男孩儿不来探视自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曾有一个人在李泽成的病床前注目。我失去了耐心,在病房里,在空旷的走廊上肆意的呼喊:李泽成,你在哪儿?
李泽成?李泽成?人来人往的医院没有一个人回应。我机械的一边喊一边找,喊到嗓子沙哑为止才罢休。不知不觉时间消耗殆尽。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好不容易有了这个线索,我绝不轻言放弃。只能明日用丁晓飞的肉身来打探这个李泽成的背景。先找李泽成的家属再寻找导致他住院的罪魁祸首——戴着手表的男孩,顺藤『摸』瓜应该能找到李泽成的灵魂。
后半夜我独自一人漫步在返回附院(医学院附属医院)的路上,街道两旁放眼望去,车流和人烟一样稀少。呼市这个国内四线的省会城市,远不及繁华的大都市,深夜里的寂静和白天的喧哗相形见绌。
回到我的病房,丁晓飞照料病人依旧如初,我辗转去了中山西路的海亮广场。我站在楼顶俯瞰呼市全貌,零星的灯光点缀在漆黑的街道。打小我就知道这里176米是呼市的最高楼。也许当下有还有新建的更高楼层,我并不知晓。就如同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日子,可以看到这个我从小生活的城市一样。人活着已然不如意,没想到灵魂出窍后49日的渡劫更加艰难。
我不知道尹慧如何筹措三百万的钱财;我不知道丁晓飞在洪艳的帮助下会得到什么样的实质进展;我不知道刚刚出现的李泽成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我不知道沈茜为什么在签署了离婚协议之后又突然提出要起诉离婚的真正目的。人生的路很长,可我现在只有32天的时间……
清晨日新月异,万象更新。上午附身之后,沈茜再次来电约我在当初的咖啡厅见面,我照常赴约。我们听着轻音乐,喝着咖啡,聊了整整一上午。
我的开场白是:“阿姨还好吗?还在劝业场卖衣服吗?嘟嘟最近还调皮吗?”
今天沈茜穿了条裙子,略施粉黛已足够艳煞四方。她从容的说:“哦,我妈处理完衣服的存货就不打算干了,那儿的新老板强行把柜台收走了,只给了几千块的安置费。嘟嘟还是老样子,调皮的很,阿姨也管不住。”
“你为什么不把你妈接到你那儿住呢?你们母女俩也好有个伴儿,阿姨岁数大了,难免有个头疼脑热,你也能方便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