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孩子,在自己父亲的嘴里说成是“死马”,可见这张雨辰的病情必然是不乐观。
眼下张立广的话,我没法拒绝。这钱毕竟是张立广本人的,由他自己来决定比我更为合适。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至于张雨辰,我也自顾不暇,尽人事则以。
结束谈话后,陈队客气的问我,你去哪儿?我说医学院。
陈队亲自开车送我去往医院,一路上没有多余的言语。
我们律师界常年和公安机关打交道。我想车上的陈队和小刘也是心知肚明,如果这张立广是正常的被敲诈钱财,他自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公安机关报案。
可他没有,这件事自然是见不得光的。我虽然不清楚这当中具体的缘由,但我隐约可以猜测到大概。
当初李泽成以张雨辰的身份,以死威胁自己的父亲,骗走了巨额的钱财。李泽成的手段自是不太光彩,他临走之前,对我和白素素毫无保留的阐述了事情的经过:
正是在一个周末的晚饭后,张雨辰悄悄的把父亲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用那把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逼』父亲就范。起初张立广听到张雨辰张口要三百万的时候,也是惊愕无比。
他想不通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要这么多钱干嘛。据李泽成说,他隐约感觉的到,这个张雨辰不像同龄孩子一般活泼。
李泽成附身张雨辰的时候,家人除了对自己亲昵之外,还额外多了一份怜惜。把现在我从张立广口中得知,张雨辰可能患有抑郁症的情况加进去,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当然李泽成既然敢张口要三百万,自然也是对张立广的家底有所了解。当初我想帮助尹慧心急,无意中说出了三百万的构想。
仔细想想,这里边也有我的过失,如果不是我的无心之说,也许这事根本不会发生。
当时张立广和张雨辰僵持不下,一个孩子要三百万哪那么容易成行。况且张立广也不是开银行的,准备钱也需要时间。
他们两人具体的对话,不甚清楚。大概意思是,李泽辰在不透『露』身份的前提下,说出了很多张立广单位里私下很多隐秘的把柄。
张立广惊上加惊,他无法理解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就发现了大人的秘密,而且准确无误。这些秘密就连单位手下的同事都不甚清楚。
尽管在张立广心中有太多的不解,但是架不住张雨辰的威胁。几个回合下来,张立广只能缴械投降,也许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是他考虑的因素之一。
最终,钱财以支票的形式转入李泽成个人的账户。虽然李泽成考虑极尽周全,但是现在的资金流水很难做到透明,瞒天过海。
总会有相关的票据或者记录可以追踪到这笔钱财。事实上,只要张立广想要追究,其实这笔钱财很难真正意义上装入自己的腰包。除非张立广自愿认栽,不再追查。否则这钱拿得到,是真花不到。
我耽误了一上午,我赶到医院尹长天病房的时候,只有周志一人独自守在病床前。他的床位已经添置了新的病人,他随行带过来的东西,已经归置整齐。
我看看手表,此时已经是过了一点,我移步乘坐电梯再次前往十六楼。
我的病房里,尹长天正在和我父亲攀谈。他气『色』不错,心情也不错。尹慧独自在照料病人。
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我站在病房门口,迟迟没有上前。中途尹慧走出病房,我才得空见到了她。我上前几番拉扯,她视我如同空气一般,完全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