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对于我来说,唯一的一点小纠纷,就是嘟嘟在哪里过年的问题,很伤脑筋。
对嘟嘟来说,一边是爸爸、爷爷和奶奶,另外一边是妈妈和姥姥。
这个选择对一个即将三岁的孩子来说,十分的艰难。
我和沈茜夹在两边的老人中间,也很为难。
我们两人绞尽脑汁,最终决定嘟嘟的晚饭陪着妈妈和姥姥,晚饭之后到十二点接财神之前,陪着爷爷奶奶。
再找不到更折中的办法了。
年三十儿的晚上,街道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红火火的样子。过往的行人,匆匆忙忙来不及驻足,都在往回家的方向赶。
电视上。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
“这里是中央电视台2018年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现场。”
几位老百姓耳熟能详的主持人,做着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场白。
我刚刚开车,气喘吁吁的把嘟嘟从沈茜那里接过来。刚一进屋,正好赶上了春节晚会的开场。
我的父母早已张罗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只等着嘟嘟归来。
我已经习惯了父母对于嘟嘟的喜爱,超过我这个儿子。其实嘟嘟左一声爸爸,右一声爸爸,我的心也早已跟着融化。
对于嘟嘟的喜爱,全家人都一样。
差不多从八点开始,我的手机提示音就此起彼伏。大多是些过年祝福的短信。
我一一礼貌的回复,我着重看了一遍,周遭比较亲近的朋友们的信息。
燕宇的是语音:“二哥,过年好!我们一家人坐在一块,正在看春节晚会。”
张哲一发过来的是一张B超图片,李佳雨的预产期就在年后的正月里。
丁晓飞的是一张坐在公交车驾驶位上,比划着剪刀手的照片,他得坐好最后一班岗。
陈方烁的也是语音:“哥们儿我有点惨呐!年三十晚上这个点,居然还有外勤任务,哎!”
除了陈方烁和丁晓飞,我回复的是:加油和坏笑的表情。其他一律回复:过年好,呵呵呵!
屋外,大概从六点多钟,就隐约开始响起了阵阵的鞭炮礼花声,只不过都是断断续续的。
燃放炮竹比较集中的时间,当然是在十二点接财神的前后。
屋内,我的父母围绕着嘟嘟团团转。
越是过年这种团圆的氛围,我越是想尹慧。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我想即使她不愿意原谅我,也总该陪她爸一块过年才对啊。
可她并没有回来。她是有多记恨我呢?
电视台我的采访,就连我周边的很多邻里街坊都询问过状况,唯独一直没有尹慧的消息。
我望着窗外一家三口燃放炮竹的场景,黯然神伤。
慧儿,你到底在哪儿?你过的好吗?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回来?
正月初一到初五是走亲戚的时间,所有人都放下手头的工作,恨不得在这五天当中,把所有平日里疏落的感情联络回来。
我不厌其烦的陪着父母,领着嘟嘟,一家一家的走街串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