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的那根傲骨。明之大帝永乐曾言:“我朝国势之尊,超迈前古,其驭北虏西番南岛西洋诸夷,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岁薄币,亦无兄弟敌国之礼。”
也为那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路上袁凌鳯脑子的思维不断的碰撞。
初来,以哑入世。装哑巴三年,将自己变成大明人。
出北崖,先祖荣光,族人期盼,压在肩头,造就了一枚冉冉升起的大明将星。
今时,君视如己出。这一份信任,该拿什么去还?
袁凌鳯眼睛明光一闪而过,挥动马鞭,对着身后的亲兵说道:“保护东宁伯,我先行一步。”
袁凌鳯挥动马鞭,催着战马疾驰,心结打开的袁凌鳯无比欢欣,没有人清楚,这样一个夜晚里面,袁凌鳯脑海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我是袁凌鳯,我也是袁慕公。
我应该是袁凌鳯,所以我是袁凌鳯。
心障在心里一点点碾碎,袁凌鳯总是带着一丝皱眉的额头终于第一次舒展开来。
袁凌鳯不知道该给谁诉说心中的喜悦。
一个人第一次对自己有了明确的认知,知道了我是谁?真的会让人欣喜若狂吗?
答案是:会。
袁凌鳯座下战马疾驰,袁凌鳯不由得长啸一声。
后面紧随的亲兵不明所以,刘宣却似乎有些明了了。
佛家有顿悟一说,道家有悟道一说,不外乎是对于世界和自我的认识,不谈绝对的对错,只是这样一种状态多少人不曾有过。
隐约间听到前面的袁凌鳯用着刘宣从未听过的语调念着一首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刘宣闭着眼睛,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嘴里说道:“袁养和,你我斗了一辈子,仅儿孙这一场,我输的彻彻底底的啊。”
说完,刘宣撩起马车上的布幔,看着身后那早已经看不清的京都城,口中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