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雪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小脸涨得通红。
这是她为了订婚宴专门买的新礼服,已经算得上是整个衣柜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凌鸿建的话的确不假。
别看他们都是凌家的孙辈,但待遇可谓天差地别。
对此,凌天雪也很无奈,可爷爷明目张胆地偏心,她又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忍气吞声,估计等待她的结局就是被家族除名了!
“哈,我这是法国定制的,顶级裁缝手工缝制,不用羡慕!”看着凌天雪红彤彤的脸颊,凌鸿建笑得更开心了,甚至故意掸了掸肩上袖口处那并不存在的灰。
凌天雪拳头握得紧紧的,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堂哥,临天他虽然是个哑巴,但一直对我很好,这就够了。”
“对你好?他没钱拿什么对你好!”凌鸿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神色更加讥讽,嗤笑不已,“亲爱的妹妹,你虽然穷,但好歹脸蛋儿身材还不错,随随便便在订婚宴上发个骚,找个老男人嫁了都比嫁哑巴强!”
“你再说一遍?!”
侮辱下流的语言让凌天雪再也忍不住了,愤愤瞪着凌鸿建,又羞又恼。
就算单身一辈子,她也绝不会沦落到如此无耻的地步,更何况她早已为**!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哪儿讲错了吗?啧啧,天雪,要不你考虑考虑陪我睡一晚上?我心情好,指不定明儿就给你买身最新款……”
“混蛋!”
凌天雪声音不小,顿时吸引了不少宾客的注意力。
一旁,凌天雪的父母吓得不轻,脸色难看极了,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边,怒目而视:“天雪,怎么跟你堂哥说话呢?!”
“是他先……”
不等凌天雪说完,凌父眉目阴沉至极,严厉呵斥:“无论如何你都是妹妹,都不能对哥哥无礼,赶紧道歉!”
周围满是看热闹的目光和充满恶意的窃窃私语,凌天雪委屈的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死死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
她明白,不是爸妈偏心,而是凌鸿建在爷爷心中的地位实在可畏,若是惹恼了他,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一番心理斗争过后,凌天雪深吸一口气,忍辱求全:“……对不起。”
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然而,凌鸿建却不依不饶:“光嘴巴说怎么行?来点实际的!”
此话一出,凌天雪脸色瞬间苍白——很显然,凌鸿建口中所谓“实际的”是指那方面的苟合之事。
蓦然,自始至终默不作声的周临天忽然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深深看着她。
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凡是了解周临天的,都知道他是个遇事只知让老婆顶的缩头乌龟,从不曾想他竟也会有主动出手的一天。
凌鸿建也愣了愣,随即笑得更加猖狂:“哎哟,乐死我了,区区一个哑巴,逞什么英雄?还是先学会叫爸爸再说吧,免得连求饶都不会!”
温热的温度从腕间传入凌天雪心底,她怔怔地看着周临天,心跳莫名漏了两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