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死。”徐茹梦眼光狠厉,看着那双失去焦距灰败无比的血色眸子,冷笑了一声,伸手在她的眼前一抚,将她那双眼睛合上。
“儿啊,你可知她是谁?”徐茹梦给床上那人盖上被子,遮住她惨不忍睹的面容和暴露在外的身躯。
“她是谁?”
“她就是当年盛宠一时的惠妃。”徐茹梦脸色僵冷,蹲下来扶住钟临阳的肩膀,面无表情道。
“什么?她就是那个背着父皇和侍卫偷情的贱妇?她不是被打入冷宫了吗?怎么会在这?”钟临阳瞪大了双眼,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提前知道他们的筹谋,还把人给换了。
难道是太子?太子已经要娶离陌陌了,没理由这么做。
他记得很清楚,他进来时,平阳公主的确在这飞红苑中,当时她刚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来着。
于是他便对她说了一些话,拖延时间,静等房中的迷情香发作,她失去神志,可到最后没想到失去神志的竟是他自己……
如此看来那平阳公主有很大的嫌疑,都说南越国的女子都爱调香,是不是她察觉了什么,才会将计就计,把人给换了。
钟临阳思及此,懊悔地咬了咬牙,是他大意了。
徐茹梦看了一眼钟临阳那生无可恋的表情,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钟临阳的肩膀安慰道:“我儿受委屈了,你放心,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说着徐茹梦便朝外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透出杀气,看来她带来的那两名宫女是留不得了。
钟临阳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被蒙住身子的那人,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徐茹梦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儿子,眼角的余光扫向床上那“东西”,咽了咽口水,心里冷得发怵。
究竟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惠妃送到这里?惠妃和她的事,那人又知道多少?
……
太医署中,太子钟启玉已经悠悠转醒,他看着正在为他把脉的御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时候,皇帝钟德文突然走了进来,他紧蹙着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钟启玉道:“太子你没事吧?”
御医见钟德文来了后,急忙行了一礼,言说太子无大碍便退了出去。
钟启玉静静地看着钟德文脸上那担忧的神情,勾唇笑了笑道:“父皇,我不要紧。”
没想到他这一落水,竟能看到他的父皇如此神情,也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觉得他和他是一对父子,不是君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父皇之间越来越疏远,父皇开始防着他,猜忌他,而他也不再信任他了。
“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钟德文的眸光一深,透出几分凶狠。
钟启玉摇了摇头,脸色看起来很是惨白:“不是的父皇,这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你自小就怕水,今日又怎会主动去坐船?”钟德文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和你同行的都有谁?离陌陌可去了?”
“我是一时来了兴致才会去坐船的,陌陌她去了慈宁宫,并未和我们一起。”
钟德文瞳孔缩了缩,松了口气:“不是她就好,至于其他人,谅他也没这个胆子!”
钟启玉轻启嘴唇,没有说话,在他父皇的眼里,就只有离家是他的敌人,是他不得不除去的存在,他能怀疑到陌陌身上,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