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马的小厮看了李明一眼,拿出收据。
“真是可笑,你觉得这种事情,徐大人会让你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厮去做吗?”徐茹梦冷笑一声,一脸的不屑。
“或许正是他这个不起眼的小厮,才能掩盖住徐大人的身份。”李明接过收据,扫视一眼,把它递给了身后的宫人。
“李大人真是长了一张好嘴。”
“娘娘谬赞了。”李明拱手朝钟德文说道,“陛下,如今事情已然明晰,德妃定是在审问红杏的时候,偶然得知她竟是张嬷嬷的女儿,于是便让徐大人杀人灭口。”
钟德文接过那收据,看了一眼,勃然大怒道:“说吧!德妃!你既然说你没有暗害皇后,那你为何让徐大人买凶杀人?难道不是为了掩盖你的罪行而灭口吗?”
“就凭这俩人的三言两语,陛下就想给臣妾安个谋害国后的罪名?臣妾不服!”
“你还敢不服?你个心如蛇蝎的恶妇!你看看这是什么?”钟德文把桌上的证据扔了下来,径直扔到了徐茹梦的面前。
徐茹梦看到散落在地上东西后,霎时间,心如死灰,身形不稳地跪在了地上。
一直不言不语的钟启玉突然开口,颤抖着手指着徐茹梦,饱含恨意地看着她道:“德妃娘娘,我问你,我母后当真是你害的吗?”
“你可知她在死时还怀着一个月的身孕,一尸两命,你好毒的心!”
徐茹梦看了钟启玉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眼光一闪,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香料的配方的确是我让张嬷嬷出宫买的,这我承认,但却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我。那荷包明明是惠妃送给皇后的!她也有可能下手!”
钟德文闻言恼怒道:“你提那贱人干嘛?”
“陛下也说她下贱,那她又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钟启玉见徐茹梦死活不认罪的模样,眸光一寒,开口说道:“娘娘又何必把罪责推到一个死人身上?”
“我倒想问问娘娘,既然你说凶手不是你,那你又为何让徐大人买凶杀了张嬷嬷一家?”
“这……”徐茹梦看到钟启玉那双如刀似剑的锐利双眼,身体一软,往后倒了倒,身后的钟临阳及时过来扶住徐茹梦的身体,对她摇了摇头。
转而又看向钟德文,一脸诚恳地给他磕了一个头:“父皇,如今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仅凭两个奴才的几句话和一张香料配方,您就怀疑是母妃干的?母妃向来善解人意,温婉善良,对您又一往情深,又怎会干出这种事情?您可还记得,当年您征讨燕州的那些时日,母妃她对您日日思念,时时挂怀,每日都去佛堂给您祈福诵经。”
徐茹梦听到钟临阳的话,便知他是什么意思,他故意提到燕州,是想提醒钟德文,他们母子俩还有些用。
钟德文俯视着跪在他面前的钟临阳,瞳孔一缩,摸着胡须稍稍犹豫了一会儿。
钟临阳倒是聪明,他说的没错,他眼下的确需要一个人去燕州。
不过……
他转头一看,果然,高乐已经回宫了。
高乐朝钟德文点了点头,拿着浮尘缓缓朝这边走来。
钟德文斜唇一笑,用不着你了。
“来人,把德妃关进冷宫,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