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战转眼看了看那架不起眼的灰色马车,蹙了蹙眉头,这架马车被刻意掩去了皇家的标识,也不知这钟德文究竟想搞什么。
他又转头看见小宝那副焦急的样子,不似作假,眼皮子跳了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没再多想,抬脚便上了马车,马车很快便行驶到了皇宫。
他进入御书房后,便见到坐在龙椅上看着一封公文的钟德文,朝他拱手行了一礼。
钟德文见离战来了之后,朝那些下人使了一个眼色,这里面侍候的下人们便全部退了下去,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崇武王你来了。”钟德文起身走到离战身边,用着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离战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内心警惕了起来,也不知这厮究竟要搞什么。
“朕……罢了,你还是自己看看吧。”钟德文欲言又止,拿着桌上的公文朝离战走过来。
他把手里的公文递给离战后,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离战见他这般装模作样,蹙了蹙眉,低头朝那封文书看去。
等看完上面写的内容后,他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陛下,这不可能!”
“朕也不愿相信。”钟德文一副忧愁无奈的模样,“可这是驻在燕州的监察使陈云在死之前,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公文,上面还带着他的血迹。”
“陛下!”离战瞪大了双眼,突得跪在了钟德文的面前,“离冬是我的义子,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他是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
钟德文看着跪在地上的离战,勾着嘴唇偷笑了一下,转而又蹙紧了眉头,亲自扶着离战站起来。
“可陈云已经死了,八大部族的首领也被离冬所杀,恐怕现在的燕州已经落入离冬手中了。”钟德文做出一脸唏嘘又不忍相信的模样看着离战。
“事情定有蹊跷,一定是有人杀了他们并嫁祸给离冬,我相信他,他绝不会造反的!”
钟德文叹了一口气:“朕也觉得事情有蹊跷,可这封文书是陈云冒着生命危险写下来送到朕手里的,一旦公开,后果不堪设想。”
钟德文说到这里,抓住离战的肩膀,睁着混浊的眼睛看着他:“所以朕才私下寻你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去燕州查个明白,看看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爱卿啊,你要明白。陈云和那些部落首领们不能枉死啊!”
钟德文越说越动情,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演戏,几乎下一刻就要热泪盈眶。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去燕州?”离战看着钟德文这般神情,心里也有些动容,但总归是保持着一丝理智,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非爱卿不可啊!”钟德文拍了拍离战的肩膀,“你想想,你是离冬的义父,他平日里也是最听你的话,若你去后,他真的存了不轨之心,相信有你在,他也不敢造次。”
“而且,这离冬毕竟是你的义子,这封文书一旦公开,迫于舆论压力,你们二人恐怕就不得不走到拔剑相向的地步,这也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吧?”
离战一听,顿觉有理,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恐怕就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看来这燕州他的确是得走一趟。
可这钟德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钟德文见离战似有所动,便继续说道:“所以朕才想着,派你亲自去燕州查个明白,若是离将军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也好搜集证据,还他一个清白,也还天下一个安定!”
钟德文的这些话说的可是铿锵有力,大义凛然,让离战都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