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醒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但胸口仍有阻塞的感觉,想来是体内余毒未清。
他作势便要起身,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名女子,她急急过来扶住南方的身体,在他背后加了一个枕头。
“你中了毒,还是再多躺会儿吧。”那女子微微蹙着眉头对他说道。
“我中的毒,连你也没有办法吗?”南风目光流转到那名女子清秀的面容之上。
“那倒不是,我虽有法子可解,但得花上一段时间。”女子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又担忧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失败了?”
南风闻言,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竟中了对方的计,是我大意了。”
计划被打乱,没能杀了平阳公主,流言也无法顺利成章地散播,看来要想破坏南越和端朝的联盟,还得另想他法。
“你是说你没杀平阳公主?”女子满脸疑惑,眉头紧锁,“那外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什么流言?”南风猛地抬眼看向林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玉也预料到了什么,瞳孔缩了缩:“现在外面都在传,昨夜宁王府遇袭,有贼人潜入,杀了平阳公主和宁王后并放火烧府。”
“什么?平阳公主死了?”南风诧异地瞪大了双眼,胸前的那股腥甜猛地涌上咽喉,他咽了一口唾沫,把那团浊气咽了下去,惨白着脸看向林玉,“我去的时候,平阳公主根本就不在宁王府,那个钟无意也是假的!”
林玉也预料到了什么,神色一凝,脸色青了青。
“现在外面都在传,宁王和平阳公主惨死府中,原本的喜事变成了丧事,而那伙贼人身份不明,之所以杀人放火便是要破坏南越和端朝两国的联盟。”
果然如此。南风再也忍不住那股涌上咽喉的腥甜浊气,猛地咳嗽一声,偏头朝地上吐了一大口浓稠的血液。
林玉见此,急急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淡黄色的药丸,转手便塞到了南风的口里。
南风吃了药丸后,胸口的堵塞之感散去了些,气息也逐渐平稳,脸色也稍稍恢复了些许。
“好一个不明身份!”南风冷笑一声,越是不明晰的事情,越是能引起人们的揣测,恐怕全天下人都知道最想破坏南越和端朝联盟的就是西南国,加之之前主子对端朝百姓下的那场毒疫,更会使人们以为这件事就是主子做的。
如此一来,宁王和平阳公主不仅可以假死脱身,而且更是加深了端朝和南越两国对西南的仇恨,为赵子轩提供了一个开战的导火索,而那钟德文恐怕也会顺势出兵,打着为儿子报仇、为百姓做主的名义和南越一起攻打他们西南。
此刻他们西南就如同被架在烈火上炙烤,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成了众矢之的。
林玉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变得铁青。“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下我们西南的火枪队正在建设中,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南越那边还好说,可若是端朝也借机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南方一脸凝重,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钟启玉不在京都,我们不如趁着这个当口,杀了钟德文,钟德文一死,端朝势必大乱,也会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
“只要我们的火枪制作完成,还会怕他们不成?”南方说到这里,眼中显出几分傲慢,神色也变得阴寒。
“可钟德文深居皇宫,要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进不去皇宫,自有人进的去。”南风咧嘴冷笑一声,目光变得阴森,“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