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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朝京都,洛阳城,皇宫。
延福宫,皇帝寝殿内,一身黄色寝服的钟德文躺在软榻上,随着一阵沉重的呼吸声,胸前起起伏伏,时不时地轻喘着,发出嘶哑的声音。
突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钟德文一个翻身,一口浓稠的血液从他喉中涌出,直接喷射到暗紫色的地板上。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身月白色长袍的段贵妃疾步走进殿内,见到钟德文这般模样,一脸担忧地蹙着眉头道:“陛下,臣妾听说您旧疾复发,特地过来看望您。”
她拿出袖子里的帕子,帮钟德文去擦嘴边的血迹。
钟德文拿着帕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躺正,抬眼看向段月华:“爱妃有心了。”
“陛下,太医开的药方不管用吗?”段月华满脸柔光,眼中却无一分光亮。
“有还是有点用的,头是不疼了,但心口却时不时隐隐作痛,还多了个吐血的毛病。”
“庸医!怎能越治越严重呢?”段月华眉毛一竖,嗔怒道。
“陛下,既然那药不管用,就不必再喝了,臣妾在宫外给您找到了一位神医,姓许,他啊,专治偏头疼,把我父亲多年的沉疾竟治了个全活,倒不如让他来给陛下把把脉。”
“神医?那他可来了?”钟德文挑了挑眉,那些太医的药总是治标不治本,让宫外的大夫看看也好。
“来了,正在殿外等候呢,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他就过来给陛下诊治。”
“快请进来!”钟德文眉眼多了一丝喜色。
“是。”段月华笑着应道。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帽子的白发老者便低着头进入了殿内。
“见过陛下。”许神医不卑不亢,抬眼瞧了钟德文一眼,缓缓说道。
“你就是许神医?”钟德文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老者,沉着嗓子说道。
“没错,草民的确姓许。”许神医低垂着眸子说道。
钟德文偏头瞥了段月华一眼,暗自点了点头,这人看着倒也沉稳,的确像个医者。
“那你来给朕瞧瞧吧。”
“是。”
许神医抬眼看了段月华一眼,对方冲他点了点头,他便慢慢朝钟德文走去。
段月华给他递了一条帕子,他接过来后,将其放到了钟德文的手腕上,而后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上面,摸着胡须屏息凝神,细细沉思。
过了不一会儿,他便把手拿开,低着头说道:“陛下这病乃瘀血汇入脑中所致,草民可为陛下开一张方子,驱散瘀血,疏通淤阻,陛下便会大好。”
“当真?”钟德文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人还真有办法,原本他也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却没想到真的让他遇到个神医不成?
“草民这里有一颗炼好的药丸,陛下吃下后,吐血之症便会减轻。”许神医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