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坐在武馆最深处的教谕太师椅上,怡然自得。
在他旁边是抱着剑十分惊慌却强作镇定的余怜。
而在两人之外,王氏武馆内,不管是习文教谕,还是练武教头都是一副如临大敌,随时都能大吼一声冲上来乱刀砍死徐庆的模样。
可实际情况是,没有一个敢冲上来的。
徐庆手里把玩着一个赤铜打造的蛊盅,蛊盅不过婴儿拳头大小,上面布满扭曲如蚯蚓般的鬼画符,斑驳的赤铜甚至透着一股铁腥味。然而稍微有点见识的武者都觉得那玩意不简单。毕竟能在群敌环伺中成为此时的依仗,一定是能够一举定乾坤的东西!
所以,王氏武馆其余的上境武者没一个敢动的。
至于剩下的……
连更强的人都不敢动,他们怎么感动?
万一惹怒了对方一举屠馆找谁哭去?
所以,他们一个个看着龇牙咧嘴,其实凶悍,实际上都是在做秀。毕竟还要在这混饭吃,你不表示一下忠心,往后还怎么会?所以这时候一个个都演帝上身,能有多同仇敌忾就有多同仇敌忾。
徐庆能安然端坐,也是因为他看穿了这些人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可余怜不知道呀,她抱着剑,绷着小脸蛋,如临大敌般瞪着那些围着自己的男男女女,好像用眼神就可以杀死他们一样。
徐庆好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余怜立马低声叫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这么多人,你不怕吗?!这可是王家啊!”
徐庆点点头:“然后呢?”
“这王家最是护短,睚眦必报,就算这里的人打不过你,可他们本家人来了,你打得过吗?”
“能啊。”
余怜:“……”
她算是看出来,徐庆这个没良心的,压根就是在跟自己玩呢!她索性抱着剑扭头到一边,不理徐庆了。
徐庆也不再逗余怜,转而开始耐心等待。
……
王氏武馆一名教谕发足狂奔,夭寿啦!特么的竟然有人敢到王氏武馆来踢场子!
这还了得!
所以这名出自王府的教谕十万火急地奔向王府,而且直奔家主书房。
然而半路上他却被一名王家族老拦住。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我有要事启禀家主!”
那教谕急的跺脚,这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那族老却是眼睛一亮,前一段时间他犯了事,被家主好一通惩罚,现在有事如果自己摆平了,岂不是可以立下一功?
于是那族老愈发淡定:“说说看,何事?家主正在接待贵客,一时半会忙不好的。”
那教谕转念一想,嗯,冲撞贵客自己肯定担待不起。
而眼前这老货虽然平时就盛气凌人,可这货是货真价实的化境大师啊!找他估计也行!
于是教谕道:“我们王氏武馆被人踢了,馆主也被擒拿住了。”
卧槽!
那族老眼珠子一瞪:“你他妈不早说!”
话音未落,那族老已经风似得直接冲了出去,眨眼间就只能看到一道影子渐渐远去。
那教谕楞了一下,赶忙跟上。
王姓族老风风火火冲到王氏武馆附近,那里已经围拢了不少闲人看热闹,最多的还是这柳城几家豪门的武馆馆主。
他们见到王姓族老到来,纷纷调笑。
“王老,您可来了,里面那厮做事忒不地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