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济州城中的眼线传来消息,济州官府出兵了。一如此前打探到的消息,领兵的乃是济州团练黄安,他统领一营禁军,两营厢军,以及向周边村镇征召的一千乡兵,共计两千五百人,向着水泊进军。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李瑾就在聚义厅召集一众头领,商议对策。
李瑾说道:“据山下传来消息,济州团练领兵朝我山寨而来,召集众位头领是为了向大家通报一下情况,商量出一个对策。”接着,李瑾又转向马麟说道:“马麟哥哥,将线情况向大家说明一下吧。”
“是。”马麟起身抱拳,向一众头领团团拱手之后说道:“据密谍营的兄弟禀报,领军的是济州团练黄安,手下一营禁军,两营厢军,临时征召的一千乡兵,共计两千五百人,其中马军六百,昨日下午从济州城出发,按脚程计算,今日中午可到水泊边。”
“一个小小的济州团练,手下怎么能有六百马军?”听说来的两千五百人里还有六百是马军,徐宁大感奇怪,开口道。
“说是马军,其实也不过是骑马的步军而已,黄安的马都是从济州境内的大户手上借来的,想来是没有太大的战斗力的。”马麟说道。
马麟这么一说,算是解了大家的疑惑。由于这半年来山寨头领不时下山,专拣为富不仁,在百姓之中口碑不好的大户下手,弄得现在济州境内的大户是人人自危,平时行善积德的还好,那些做了亏心事的是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少人搬进了县城或是济州城里居住,生怕哪一天晚上被梁山水泊的好汉打破家门,取了脑袋去。
现在听说济州官府要出兵征剿梁山,一个个喜不自胜,黄安借机向他们征缴出征要用的物资,他们也是捏着鼻子认了,在他们看来,现在有点损失没什么,只要能将梁山人等剿灭,以后自然可以收刮回来,但如果不将梁山一干人等剿灭,指不定哪天自家就会倾家荡产不说,项上人头也会不翼而飞。
这般考量之下,他们乖乖奉献上粮草不说,还给黄安凑了六百多匹马,组成了一支马军,那一千乡兵也是他们帮忙征召的。
“原来如此,我还是说那黄安是何等样人,能维持六百马军。”众人都是恍然大悟,林冲说道。
“众位哥哥以为我们该如何对敌?”李瑾问道。
“此事简单,料那济州官军济得甚事?只管教兄弟们摆好阵势,到时候一发冲杀过去,必将黄安狗头取下!届时看那个还敢来讨野火?”鲁智深说道。这并不是说他头脑简单,而是敌我实力悬殊,对自己这方有绝对的自信而已。
李瑾不置可否,转向许贯忠和萧嘉穗,说道:“二位兄长以为呢?”
许贯忠开口说道:“战阵之事,无非天时、地利、人和而已,如今天时自不必说,于敌我双方而言都是一般,但是地利和人和却都在我,若要取胜,自然是反掌之间的事情。咱们占了这八百里水泊,战与不战,战于何处,都可以由我们来决定,这便是地利;官军远来疲敝,加上平日训练不足,咱们山寨的三军却是日日操练不辍,人和便是我们占了优势了。若要大胜,只需好好利用这八百里水泊,济州官军便是入瓮之鳖,操持得好了,一个人也跑不掉。”
“愿闻其详。”李瑾说道,许贯忠便把心中所想一一道来。
众人仔细听了之后,都道是一条好计,李瑾便照着安排,众人下去准备去了。
济州团练黄安原以为这是一趟苦差事,想何涛和巡检两人带着五百人,也不是梁山贼寇的一合之敌,自己又能好到哪去呢?只是上命难违,没奈何,只好拖拉了半个月才发兵,这半个月来,他以出兵为借口搜刮,不曾想倒是得了天大的好处,银钱自不必说,便是那六百匹马,以后找到机会出手,下半辈子就是吃喝不愁了,或者上下打点一番,调离这该死的济州,去个更好的地方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