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让那程万里给闻先生做个帮手,不好吗?”
“有人给闻先生帮手,自然是好的,可那程万里······”
不待沈睿说完,李瑾就打断道:“那程万里怎么了?他给闻先生帮手,闻先生也不曾说他有半点不好。”
两兄弟正说着呢,闻焕章在此时走了进来,李瑾便道:“正好闻先生来了,便让他给你说说,那程万里做得怎么样。”
闻焕章坐下,笑着开口说道:“不愧是做过一方牧守的,虽然是走了童贯的门路,但是这程万里却也是有真本事的,做起事来,颇为老道。我可着实轻松了不少。”
沈睿不服气,争辩道:“可他原来是朝廷的人,还是那童贯提拔的,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就这么让他参与到山寨的事务中来,不怕他觑得山寨虚实,日后惹出事端来吗?”
李瑾摇头,失笑道:“人心乃是这世上最为复杂难测的,但你看人倒是简单。只因为他走了童贯的门路,便认定他不是什么好人。功名利禄之心,人皆有之,不足为奇。那程万里原是童贯家中的西席先生,既然想外放为官,童贯的门路便是捷径,他走一走也无可厚非。再者说了,他上任郓州府尹的时间虽不算长,却也有有几个月了,官声不错,没听说有什么巧取豪夺之事,你何以如此确定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呢?”
“这······”沈睿一时语塞无言。
李瑾接着说道:“他既然有才能,我为何不用他呢?即便是他日后反复,不说他只是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他有董平那样的武艺,又能翻起什么大浪来?”见沈睿若有所思,李瑾又道:“沈睿,你不要看咱们山寨声势大,却也不过是刚起步而已,日后要继续发展壮大,方方面面的人才都少不得,那时你便知道,这用人,绝非是简单地评断善恶。”
“照大哥这般说法,只要他有才能,便都可用吗?”
“这自然是不能的,谁人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小有瑕疵我可以不管,但若是在大是大非上有失,我却绝对不能容忍。”
“噢。”沈睿仍旧有些懵懂,在他这个热血年纪,最是嫉恶如仇,一时未能全部领悟,也是正常。
见他陷入深思,李瑾也不打扰,只是对闻焕章说道:“先生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闻焕章拱手道:“第二批要运往北地的粮草,迁往北地的百姓,都已经登记造册完毕,只等阮二哥他们的水军从北地回来,就可以开拔了。”
“好。”李瑾赞了一句。
“不过,粮草上没什么问题,有了此次郓州的缴获,加上蒋敬兄弟采买的,也有十万石,其他的铁器之类也不缺少,只是百姓愿意迁往北地的,没多少人,不过五百户而已。”
“故土难离,熟地难舍,这也是人之常情,实在不行,就只能提高他们能分到的田地数量了,强迫却是万万不可。”李瑾说道。这种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百姓愿意投奔梁山,终归不远,但要是迁往北地,那就是人生地不熟了,真正主动愿意前往的毕竟是少数,不过他们却也不能强迫。
“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