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平时不是挺会见机行事,拍马服软的吗,为什么在最该服软的时候,偏偏死倔死倔的?故意挑衅他的耐心吗?
她那双灵动狡黠又倔强无比的眼神,再次浮现脑海,让墨凌川更加烦乱,随手将书桌上的古董花瓶砚台什么的,挥落在地。
哗啦的碎响,让楼下的佣人和保镖们,都倒抽一口凉气,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殃及池鱼。
一夜暴雨如注,方樱从昏睡中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酸痛,寒冷交替,脑子浆糊似的,她冷得连打好几个喷嚏,下意识想拉被子,却一不小心滚落在地板上,这才惊觉,自己睡在沙发上,浑身的衣服,已经焐得半干,她身上只有一条薄薄的空调毯。
毯子也是半湿的,大概是被她一身的雨水弄湿的。
她痛苦的揉着额头,一点点回想昨晚的一幕一幕,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墨雪别墅的客厅里。
因为是盛夏,别墅里的空调冷气开得十足,她裹着湿衣服睡了半夜,头发也是湿的,难怪会这么冷。
鼻子又酸又痒,她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头好疼,身上好冷,脑子像半醉状态,无法清明。
佣人们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她环顾着空荡荡的偌大客厅,忽然,视线定格。
墨凌川正单手插兜,站在楼梯的最后一级,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她。
她惊得唇瓣煞白,猛然坐直:“墨少……”
“还闹吗?”
方樱鼻头和眼睛红红的,脸色却雪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倔强的咬了咬牙:“墨少,我并没有闹。”
“这还不是闹?方樱,你还想怎样折腾?”
“我只是在服从你的命令,墨少,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够,那就继续下令。”
“……看来,你还是不清醒。”墨凌川声音一寒:“常叔,提一桶水过来,加点冰块,让她醒醒脑。”
常叔一脸为难和不忍:“墨少,太太湿淋淋的躺了半夜,还吹着冷风,估计已经吃不消了……”
“你看看她的眼神,像是吃不消的样子吗?”这女人明明已经软绵绵有气无力的样子,却依旧毫不退让的瞪着他,像头垂死挣扎的小豹子,让墨凌川气得不轻,很想把她一身骨头给敲碎,让她服服帖帖的跪伏在他脚边,乖乖的说一声,我错了,再也不敢惹你不痛快了。
方樱唇瓣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可是鼻子一痒,又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都出来了。
明明是最狼狈的一幕,却让墨凌川的心一震,莫名的又想起那个小女孩冻得鼻涕直流,却依旧死死抓住他的手,拼命把他往岸上拖的样子。
他走到沙发那里坐下,一把将方樱扯到自己怀里,俯视着她快要昏厥过去的虚脱样子:“方樱,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够好,你要识趣点,乖乖的认个错,以后别再和墨云川、颜宸或者其他男人,有任何肢体接触,更不许有不利于我的背地里交易,我就饶了你这一回。”
“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既然已经和你领了证,就是你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利益和你的敌人沆瀣一气来害你?我也没有勾引颜宸……那天是明若兮推了我一下,我快跌倒时,颜宸扶了我一把……阿嚏……”
方樱的声音越来越小,快要支撑不住,太冷了,这半湿半干的衣服和头发,让她难受得不行。
“是因为墨云川抛出的诱饵不够大,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