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十一点多，方樱终于从漫长的昏迷中醒过来。一睁开眼，就发现墨凌川坐在病床边，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眼睛里都有了红血丝。

她的唇因为缺血缺水，变得干涸起皮，喉咙也疼，唇瓣翕动了几下，艰难的发出嘶哑的声音：“墨少……”

墨凌川立即起身，坐到床边，小心翼翼把她扶着坐起来，靠在他怀里：“喝水吗？”

方樱虚弱的点点头。

墨凌川喂她喝了一杯水，沉默片刻，问：“为什么要扑过来救我？”

“我……我不知道……”

“说实话。”

“真不知道啊……只是本能……不想让你死……”

“你就没有想过，你可能会死？”

“没顾上……考虑这个……”方樱嗫嚅道，她真的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啊。

墨凌川看着她，沉沉眸光里，闪着晦暗不明的流光，然后，变得越来越明亮。

脑海里，不期然又想起十四年前，冰天雪地中，那个小女孩拼命把重伤的他往岸上拖的情形。力气太小，小女孩拖得很吃力，一不小心自己也跌进了冰寒彻骨的河水里，差点淹死。

为什么，总是让女孩子救他？为什么，她长得像极了那个小天使？

然而，她的左眼角处，却没有那颗他记忆犹新的泪痣。

她也救了他，她却不是他的小天使，沈雪才是。

陷入沉思中的他，不小心碰到了方樱的后背，正好碰到了枪伤，疼得她嘶了一声，额头冷汗涔涔。

墨凌川立即惊醒，赶紧小心翼翼放她重新侧躺下：“饿吗，想吃什么？”

方樱疼得没有任何胃口，而且，一直输水，输血，并不饿，而是……

她脸色一红，有些难以启齿的道：“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干嘛？”

“我想……想……”方樱指了指洗手间，耳根都红了。

墨凌川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就这么点事？你脸红什么，更亲密的姿势都不知道多少遍了，还怕这个？”

他小心抱起她，就去了卫生间，还好这是VIP病房，洗手间就在病房里，没有外人看到，尽管如此，方樱也羞得无地自容。

墨凌川却神色如常，细心的帮她脱掉病号服的裤子，完了，又帮她穿上，出来后，还扶着她去洗脸洗手，刷牙。

看着他身上这里那里包扎的绷带，方樱担忧的问：“你的伤口不会裂开吗？”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算什么。”

将她轻轻放回床上，墨凌川再次在床边坐下，拿起平板电脑，开始处理公司的事情。

方樱昏迷了两天两夜，这时一点困意也没有，而且枪伤有些疼，也睡不着，她一闭上眼睛，就不由想起那晚心惊肉跳的一幕幕。

她不敢合上眼，就这么望着天花板，目光没有任何焦距。

墨凌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停下办公的动作，看着她的侧颜。

被他沉沉目光盯着，方樱不自在的回头看他，他的眼神深沉如海，表面平静无波，却随时随地能掀起滔天巨浪……

下一秒，方樱唇上一软，就被墨凌川低头吻住了。

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吻得急切又狂躁，疯狂的啃咬着她的唇，长驱直入，扫遍她的整个口腔，吮得她生疼生疼的。

他像是在寻求什么东西，一直勾着她的舌不放，肆意纠缠。

“墨少……唔……”方樱被吻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