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答应她辞职，那么她从此就获得了自由，纵然以后和他再也没有瓜葛，天涯陌路，她也不后悔，刚才挨的一巴掌，也值了。

他要是不答应，应该会怪霏霏擅自出头打她，出声责怪霏霏吧，挨训的霏霏，心里对沈雪，就会更嫉恨，她俩说不定，从现在起就翻脸成仇呢。

不管哪种结果，都大快人心。

要怪只能怪墨凌川非要逼她戴那条项链，还要亮出自己脖子上的血牙印，才会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丢人，她挨打，他们也别想独善其身。

她捂着脸，抬头看着墨凌川，倔强的等着他做出选择。

按照常理推断，男人遇到这种状况，都是头疼不已，只想赶紧解决了脱身出去，不让事态继续恶化。

可墨凌川却悠闲自在的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唇角，似乎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云淡风轻，不置一词。

方樱的眼角再次突突跳了几下，快要被他这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气炸。

霏霏也急了：“凌川哥哥，我没有觊觎绿钻手链和项链的意思，我是觉得这两件首饰特别配嫂子，让方贱人戴着是糟蹋了。我打她，是替嫂子教训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桑浅打得我脸现在还疼，你要为我和嫂子做主啊。”

墨凌川依旧没有出声，只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看戏。

方樱冷笑：“霏霏小姐，刚刚沈小姐不是说的明明白白吗，这项链是她和墨少商量后，赏给我的，你反而冲过来打我耳光，是质疑哥嫂两个的决定，还是，觉得他俩感情出现了危机，三儿四儿们可以趁虚而入，而你也蠢蠢欲动了？”

霏霏脸色一变，赶紧申明：“不是……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凌川哥哥，嫂子，你们要相信我啊。”

墨凌川依旧是矜贵优雅又清冷如雪的姿态，就像这件事，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连赏脸看个热闹，都是对表演者们的莫大恩赐。

他意味不明的伸手，摸了摸霏霏的脑袋，那温柔劲儿，就像在顺一只炸毛的猫咪的毛。

他浑身的戾气和碾压众人的气势，都深藏起来，只呈现给人从所未见的平和内敛。

可就是这样反常的墨凌川，让霏霏十分费解，不安，她下意识的想后退两步，把脑袋从他的掌心里脱离出来。

那表情惶恐后怕得，就好像墨凌川的手，是收割人命的刀子，让她的鼻尖，都吓得冒出了冷汗。

这样的墨凌川，让方樱也猜不透，有些发憷。

就算是笃定自信的沈雪，眼底也闪过了一抹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