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是心烦,打电话给林鉴:“问一下昨天给方樱看病的那个医生,她到底是单纯的感冒,还是,身体有别的不适。”
“好的,墨少,我这就派人去问。”
方樱昨天去的不是墨氏私立医院,但是以墨凌川的人脉,不管她去哪里就诊,他都可以调取到第一手最全面的病例资料。
一整天,墨凌川心情都很不爽,方樱没有来上班,闲在家里一天,都没有给他发过一条信息,或者打一个电话。
从认识以来,她似乎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一次,除非有事。
这个该死的女人,一点身为他太太的自觉都没有,别的女人都是小鸟依人,黏着自家男人,只有她,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方樱从医院回来后,吃了药,药效上来,一觉睡到黄昏时分,醒来后,虽然身子还是有些困乏,可鼻子已经没有那么堵了,头也不再那么疼,果然,感冒了还是不能硬扛着。
觉得自己精神稍微好了些,她就去了小书房,想画设计图。
那个翠玉大王贺霆下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一直各种不舒服,还没有认真构思过设计图。
然而,翻看着相关的资料,她的思绪却飘忽了,别说集中精力构思图纸,连把资料综合筛选,确定大致的构图框架,都做不到。
从包包里取出那份化验单,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默默地发呆。
究竟该怎样加快离婚步伐,早点离开墨凌川呢?
如果不能在被他察觉她有孕之前逃离,这个宝宝,肯定保不住。
然而,离不离,什么时候离,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正在出神之际,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很快,脚步声往小书房而来。
这熟悉的脚步声,除了墨凌川,还能是谁?
方樱猛然惊醒过来,慌忙把化验单往包包里塞,太慌张了,没有拿稳,包包掉在了地上。
俯身去捡,墨凌川的大长腿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捡起包包,起身去看他,化验单还在手里,没有来得及放进去。
霎时,她觉得脑袋嗡嗡轰鸣,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墨少……”
墨凌川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怕我?”
“没、没有……墨少,有什么事吗?”
“咳咳……”墨凌川干咳几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吃药了吗?”
“吃了,已经好多了。”
“有件事,我想通知你。”
“墨少请说。”方樱把拿着化验单的手背到了身后,用力的攥着,想要偷偷把它揉烂。
“……”墨凌川斟酌再三,还是开不了口。万一她不愿意,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这么强人所难的事,他没办法一如既往的强势逼迫她点头。
方樱紧张万分,一只手放在书桌上捏着包包,一只手背在身后,单手没办法把化验单撕烂,想揉烂一时间又办不到,她紧张得脊背都冒出了冷汗。
“没什么事的话,墨少请回吧,我想静下来构思一下这套翠玉珠宝的图纸。”
墨凌川的视线,也落在了那些翠玉资料上,又咳了几声,迂回道:“知道昨晚我和爷爷谈了什么吗?”
“什么?”
墨凌川从来没有过这么难以启齿的一天,可是不说破,就只能一直拖着,他的性子,让他受不了拖泥带水。
他正要开口,却留意到方樱的腿在打颤,脸色惨白,一只手,一直背在后面,鼻尖甚至都渗出了细密的汗,他疑惑的问:“你在紧张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