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方樱,你背着我找律师,想干什么?”
“既然你一定要追问,那我也不必瞒你了。我对你已经失望透了,只想找出一条脱离你掌控的途径。”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
看他俩剑拔弩张的样子,展越岔开话题,道:“方樱,我和你谈谈吧。”
“嗯。”方樱用力推搡着墨凌川的胸膛:“让我起来。我有话和他说。”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不许动,就坐在我腿上说。”
“……墨少,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私人空间?”方樱深呼吸了一口,拼命压抑着怒气。
展越适时地道:“墨少,请给我和方樱几分钟后单独谈话的时间,也许,我可以说动她,让她振作起来,不再颓靡求死,她这样的状态太危险了。”
墨凌川一脸不悦和讥诮,终于正眼看了他一下:“就凭你?”
“对。墨少,她需要开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低头看了看怀里憔悴不堪的女子,墨凌川终于妥协了,放她离开他的怀抱。
方樱起身,跟着展越走到走廊尽头,站在拐角那里,抬头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方樱,今天出了什么事?”
“我刺了沈雪一刀,但是,她没有死。”
展越震惊不已:“故意杀人罪,要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方樱,你为什么要做这么疯狂的事情?只要立案审判,你的后半生就毁了。”
“不会立案的。原本我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可墨凌川破坏了我的计划,不肯让我和沈雪死,他还强势的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不许任何人往外透露一个字。”
展越松了口气;“这样还好,你不会被逮捕。虽然侥幸没事了,可你,实在不该这样冲动啊。”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方樱眼底一点神采都没有,瘦的惊人,这和展越印象里那个灵动倔强,多才多艺的古典女神,一点都不沾边了,他禁不住有些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樱,我做律师这三年来,什么样的案子都见过,过得比你更惨的女人,不是没有。我只想对你说一句,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很多时候再坚持一下,就能迈过去。”
“要怎么迈过去?”
“否极泰来,不管现在有多难,只要你挺过去了,就能见晴天。”
“我看不到晴天,展学长,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生和世界都是万里乌云,看不到一丁点方向和曙光。”
“有这么艰难吗?方樱,你有没有想过,墨少为什么把你刺杀沈雪的事情压了下去?你不觉得,他现在是在偏袒你?故意杀人是很严重的罪行,而且你怎么都不听劝,不把你送入牢里,就无法保证沈雪以后的安全,谁知道你什么什么会再次下毒手。可他,选择了不追究。”
方樱被问得怔住了,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过。
墨凌川居然也会偏袒她吗?在她差点让沈雪失血过多而死的情况下?她这次刺杀,可比沈雪挑唆霏霏投毒情节恶劣严重得多。
见她态度有所松动,展越继续循循善诱道:“方樱,把你最纠结的那些想法,都告诉我,我也许可以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你能抗衡墨凌川吗?不能。学长,我们不熟,所以我不想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