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楼，经过墨云川身边时，停顿了一下。

眼神对视，都是暗藏汹涌，却看不出波澜，然后交错而过。

墨凌川径自来到方樱面前，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这种狼狈不单单是衣服和头发，还有精神，她眼底的悲怆绝望，深藏在倔傲不屈之下，他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灰烬一般的苍凉。

他伸手就要摸一摸她苍白的脸，她却猛地往后一躲，避开了他的触碰。

方樱其实不想躲避的，可是脑海里不期然就回响起明若兮的声音，她条件反射的就泛起恶心的感觉。

墨凌川的手僵在半空中，气氛变得尴尬僵滞。

他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低头看着她。

方樱低垂着眸子，拒绝和他对视。

颜宸沉默的瞅着他俩。

明睿冷冷的瞥了一眼他们，端起茶盏品了一小口。

其他人，也都保持着缄默，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俩的互动，静待事态发展。

墨老太太拿捏不准事情进展如何，皱着眉头问：“凌川，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若兮呢？”

墨凌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直接在方樱身边坐下，把她搂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心，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紧紧的箍着他。

方樱被他这么用力的按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鼻息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微香气息，已经干了的眼眶很快又湿了，酸涩得厉害。

墨凌川沙哑的声音低低叹息：“胡思乱想什么，眼睛都哭肿了，丑死。”

方樱手指用力攥着他的衣服，眼泪很快就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是她胡思乱想吗？

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墨老爷子脸色变得很难看：“凌川，你把若兮怎么了？”

方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手脚冰凉。

因为她隐隐闻到了血腥气。

血？只有女人第一次的时候，才会流血。

难道他和明若兮做了？

真的做了？他身上还残留着明若兮的血？

方樱的心，瞬间就冷掉了，碎掉了，不死心的又偷偷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没有事后那种东西的气息，可是，却有淡淡的血腥气。

以墨凌川异乎寻常的洁癖，就算真的做了，他也肯定会去清洗的。

难道，是他衣服上沾染了，他自己没有察觉？

墨凌川搂着方樱，眼神凌厉嘲讽的看向墨老爷子和老太太：“你们以为，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就能拆散我和方樱？我娶谁，都不可能娶明若兮。”

明睿脸色一寒：“墨凌川，你到底把若兮怎么了？”

墨凌川冷冷睨了他一眼，眼底都是冰霜和不屑：“明睿，你应该问，我会把你们怎么样。”

话里，满满都是威胁嗜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