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川紧握着方樱的手：“我一定要陪着她，全程参与，我不会不忍心的。”

顾昇摇头：“墨凌川，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不是神，只是人，会有情感上的软肋，否则，你也不会不可自拔的爱上方樱，更不会不顾一切的非要把她留在身边。我知道你对自己有多狠，可你对方樱，绝对狠不起来。别质疑我的话，戒掉这种瘾有多艰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必须做到绝对理智和冷酷。如果你非要全程陪同着，我不反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让自己的助手来帮忙，你在一边看着就行。”

墨凌川只好答应，顾昇就打电话给助理，让他立马赶来，并且警告他，不许声张。

“方樱，我先抱你回卧室休息。”

“嗯。”

到了二楼，墨凌川先帮她洗澡，吹干头发后，才放回被窝里。

挨着她躺下，他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指梳理着她的一头长发，柔声道“先睡一会儿，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戒掉。”

方樱点点头，闭上眼睛。

药性发作的越来越频繁，由两三天一次变成一天一次，而且每次发作时间都比上一次要长。

几天下来，方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顾昇的助手是一个会点武术的女医生，所以，在病人发疯时，才有足够力气压制阻止。

而且，女的贴身配合着治疗方樱，也比较方便。

顾昇已经分析出方樱血液中违禁品的成分，纯度惊人的高，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里边含有大量的破坏中枢神经和五脏六腑的各种药物成分。

他忧心忡忡的分析道：“墨凌川，只要我们狠得下心，是可以帮她戒掉对违禁品的瘾。可是，破坏她中枢神经和五脏六腑的药物，成分太过复杂，每种量都很小，甚至有些一点都不显山露水，根本化验不出来全部，想要有效的控制或者治疗，几乎是不可能的。她每发作一次，脑部和五脏六腑就会被损伤一次。这会让她行为失控，意识混沌，记忆紊乱，甚至失忆，全身各处器官也会慢慢病变。最终会怎样，你们可以想象。”

“化验药物全部成分的事，我会在全球最权威的那几个机构试试。”墨凌川尽量保持语气平静，心跳却不受控制的紊乱起来：“没有对应的解药吗？”

“完全对症的，我配置不了，只能尽可能的缓解，因为那些毒素的成分，没有办法全部化验出来。帮她戒瘾，或者化解体内毒素，都会引起并发症，给她身体和脑部造成损伤。墨凌川，我实话实说吧。方樱的毒和瘾，不管戒不戒，都很危险。我想，贺铖研制这种药物，是专门对付像你这种意志力特别坚强的军方或者警方卧底，不是用在普通人身上的。”

墨凌川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用在卧底身上的最可怕毒素和违禁品，用在女子身上，尤其是方樱现在还怀着孩子，就更加危险残忍。

他担忧的看着方樱：“顾昇，不管你怎么救治她，我只有一个条件，一定要让方樱和宝宝活着，哪怕是残了，傻了，我都要。”

“只怕保住一样都极其困难。”

方樱不假思索道：“那我要宝宝活着。”

墨凌川断然拒绝：“不！如果有一线生机，那就保住你的性命。孩子有了更好，没有我也不遗憾。”

“墨凌川，你怎能这么残忍？这是我们的宝宝啊。”

“没有孩子，我最多会难过一阵子，可是没有你，方樱，我根本不可能独活！”

方樱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哽咽着吼道：“墨凌川……”

“就这么决定了。如果你撑得下去，我宠你一辈子，不管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你熬不过去，那我陪你一起死。”

李磊实在看不下去了，拍着墨凌川的肩膀道：“这些都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们要相信顾昇的医术，和方樱的意志力。放心吧，墨凌川，她会挺过去的。”

墨凌川搂着方樱问：“任何结果我都不怕，只要她的命还在。方樱，你怕吗？”

怕吗？方樱想说自己不怕，可事实上真的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