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叫好过后,叶湘伦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因为,当芈大人说完此话之后,席下的诸位琴师如同被揭露伤疤一般,低头不语,此刻叶湘伦的叫好,更像是一道深深的讽刺。
“哈,刚刚芈大人说,这里的在坐都是这次南国盛会中的佼佼者,可不知,这位叫好的叶先生也算是其中之数?”无数道目光聚焦到叶湘伦时,叶湘伦听到席间一名男子出生叫道。
叶湘伦抬头视之,说话之人乃是坐于折扇青年对面,在黄城饭庄之上,身穿格子长衫的青年。
“抱歉!这位叶先生的实力老夫确实不知,老夫只是听犬子特别推荐,所以邀请而来!老夫相信犬子的眼光。”面对青年的质疑,芈大人坦言而道。
“哈哈,南国之内徒有虚名者碌碌皆是,只是令郎的一声推荐,芈大人便邀请而来,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毕竟在坐的都是南国两大名宗的弟子,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黄城穿格子长衫的青年,见状话锋一转道。
“芈谋,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听到此话后,坐于席中的芈泽拍案而起道。
“过分?哈哈哈,别人怕你,我芈谋可不怕你!芈大人乃堂堂三星琴师,又是潇湘宗的旧长,我相信芈大人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解释!”被称为芈谋的青年傲然起身道。
“哈哈,不用芈大人解释,叶某会自行解释!”看到如此年轻气盛的青年,叶湘伦发自内心的想要好好教育一下!
“你,唉……”
叶湘伦听到身旁的书童小声的叹息,却对之置之不理,慢条斯理的解下身后的古琴,置于方案之上后,悠然的道:“若是芈谋先生倘在琴理方面能够如此据理力争就好了!”
“你……”
芈谋被叶湘伦的话语气的一时语塞,只得恨恨的一屁股坐下,想要看看这名口气狂妄的青年接下来如何出丑。
琴弦拨动,叶湘伦屈指轻弹,一曲熟悉的旋律在潇湘宗众弟子耳迹悠然响起,但凡潇湘宗的弟子,从这琴弦的旋律一听便能辨出,叶湘伦所弹的乃是潇湘宗的低阶名曲《折枚吟》。
“什么?你竟然会弹我宗的秘曲《折枚吟》?”听到这首气势磅礴的旋律,九嶷宗的十名弟子不约而同的惊骇道。
“这曲《折枚吟》你是从何处学会的!”看到包括父亲在内,以及众同门师兄看自己时的怪异目光,芈泽不得不起身正气凛然的质问道。
“曲曲小曲,我只需听一遍就会弹奏!”叶湘伦一边继续着《折枚吟》的弹奏,一边淡定的对答道。
“胡说八道!”坐在九嶷宗最下首的位置,一名青年起身愤怒的道,“这首琴曲,我足足习了一年才窥其眉目,你竟敢说,你只听一次便会弹奏!”
叶湘伦向那青年望去,见那青年神情愤慨,心知他定是受到不小的打击,便语气和缓的指点道:“习琴,要由心而学,琴曲自然水到渠成!这曲《折枚吟》最难的地方在其气势,只要气势把握到位,即便错几个音符,也是无妨大碍!”
琴曲继续弹奏,众人之中,只有芈大人听出,这首《折枚吟》,叶湘伦已习得其精髓,是以,惊骇之心,尤为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