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抬眼，被满身戾气的秦森给吓到了。

虽说，这是第二次看到秦森这么残暴，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的不适应。

特别是看到汤涛歪着脑袋，瞪着双眼，脸上，脑袋上都是血，沙石上也侵染不少的鲜血，秦森还在一下一下对准汤涛的头部砸下去，那样子让她感觉秦森特别陌生。

“别大了！他快要死了！”

“住手！”

宁颂脑袋昏昏沉沉，眼皮都烧的抬不起来，她努力穿上秦森的外套，裹紧身子，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朝着秦森扑了过去。

她跪在地上，抱住了秦森的身子，血液溅了她脸上，她怔了一下，声音发抖，“秦森。”

秦森骤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嗜血残暴的眸子恢复了焦距。

怀里的人紧紧握住他的手，手指在触碰他时，那灼热的温度，让秦森才冷静了下来，“姐，姐姐……”

他看着手上沾满血液的石头，不满血迹的手，惊恐的扔下石头，满眼恐惧的看着宁颂，“姐姐……我……”

秦森怕。

他怕宁颂害怕他现在这个样子。

满手是血，残暴很辣的样子。

她曾说，她本身就活着暗黑里，她最喜欢向日葵，它们迎着光生长，充满了希望和朝气。

她最喜欢干净，简单，单纯的人。

可是……

他这双手……

秦森慌张的把手用衣服擦了擦，像个做错事的孩童一样，眼神怯怯的看着宁颂。

他怕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厌恶。

“姐姐，你别怕我好吗？”

宁颂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觉得一切仿佛回到六年前的夜晚。

那晚鼻息里也充满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