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一片鲜红，恍惚中听到有人惊叫的声音，他知道那不是小阑，有些烦躁地将双眼闭上，晕了过去。

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见到小阑就用这两掌给她赔罪……

谁也不能伤害她……他自己也不行……

从一片黑暗中醒来，便直接对上了一双微红的清润双眸，殷爵看向她的脖子，却只看见了一条红色的丝巾系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将那些掐痕给遮得密密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怎么这么傻？”星阑轻轻责备他，“为什么要自残？你好好跟我解释，好好道个歉不就完了吗？干嘛把自己的手扎成那样……”

说到后面，已是有些哽咽。

殷爵哑着嗓子，眸光柔和地瞧着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的手已经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别怕我……”

别疏远我……别离开我……

星阑终于掉起了金豆子，鼻音很重地嗔他：“大傻子！”

可不就是个大傻子吗？

她握住了他缠了好几圈绷带的手掌，然后笑中带泪地嘲笑他：“这下好了，看你怎么输液！”

殷爵看她终于有了笑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

在医院挣扎了近三年，殷爵走了。

他停止呼吸前还是那么正常，口鼻覆着氧气罩，笑着轻声跟她说话，所以她只以为这一天和前几天没什么不同。

她每周用妖丹给他蕴养身体三次，那是她的极限，也是殷爵能坚持三年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