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压抑太狭隘，看不顺眼从小顺风顺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姜阑。

端木璃微微侧眸，望了眼身旁的女子。

美人如花隔云端。

她臻首娥眉，精巧白皙的下颌轻抬，目光怔忡不知望向何方，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刚才那番自述。

“你可记得，”星阑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嗓子，道，“你可记得，你救过我？”

端木璃温润双眸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的眼神有多温柔，“记得。”

星阑轻呵了一声，看也不看他，“记得便好，所以此刻我不杀你，你走吧。”

端木璃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也不多留，直接起身，转瞬便消失在了原处。

“后会无期。”

他杀不了她，却也不知道刚刚为何能和她坐下来，对她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他救过她，她曾经喜欢过他吧。

*

星阑的心脏有些闷。

“姜阑。”

一道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低沉嗓音轻唤了她的名字，星阑回眸。

一身黑袍的男人笑得纯粹如同稚子，眼里有温柔的星光，依稀看去，比那月色还要动人。

他长身而立，目光缱绻地看着星阑。

回眸的那一瞬间，有什么释然而去。

星阑浑身骤然一松。

她知道，姜阑释怀了，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