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个死,怎么个死法又能有何不同?”上官红袖死气沉沉的眸子定定看着白成儒。“我要去白家祠堂,我要看着你将我的名字刻在族谱上。”
白成儒猛地站起身,形容狠厉的指着她。“你休想!我白成儒此生只有一位妻子,你休想入我白家族谱!”
“这是我唯一所求,你若想知晓长公主的下落,便必须应我。”
“你...你……你休想!当初太后赐婚,你我二人皆是心中不愿,我亦从未动过你一个指头。你凭甚要入我白家族谱?”
上官红袖转头看向门外,此时夜凉如水,一片黑暗中,那摇摆的树影如鬼魅般时隐时现。她幽幽浅浅的声音竟比夜风还要更冷几分。
“雍朝亡了,上官家九族尽诛,我亦无儿无女。我不愿死后如孤魂野鬼般无人供奉。你若不愿负了对发妻的承诺,便将我记在白家的旁支上吧!什么名头皆可,我只求死后的一缕香火。”
白成儒皱眉看着她消瘦的侧脸,不知过了多久,终是点头应了。
“也罢,此事我应下了。你说吧,容蓉究竟藏身在何处?”
“不急,待我的名字刻在族谱上,我自会告诉你。”
“你!...哼!我便要看你还能瞒到何时?明日辰时开祠堂,你若是敢哄骗我,可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白成儒说罢甩袖离去。上官红袖端坐在桌边,孤寂的身影隐在黑暗中,仿佛下一刻便要融进无边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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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女子不可进入祠堂!”
上官红袖脚步不停,动作迟缓的迈入高高的门槛。“我总要亲眼见你将名字刻上去才能安心。”
白成儒眸光阴狠的看着缓缓走近的女子。“我已然应了你,还能阳奉阴违不成?”
“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
“你!...你莫要走近!便站在那吧!岂有此理!你莫要污了我白家的气运!”
上官红袖在祠堂正中停下脚步。“也可,我留在此处便是。你现在便将族谱拿出来吧!”
“哼!我去去就来,你莫要乱动!”白成儒说罢,甩袖走进祠堂的暗室。
就在他身形消失后,上官红袖悄无声息的锁上门拴,而后走到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前,神色木然的将一盏盏长明灯放倒。
灯油娟娟流淌,昏黄的火苗瞬间窜起,只一个眨眼间便以成蔓延之势。
上官红袖嘴角缓缓勾起,慢条斯理的将一条条帐幔扯下来,通通扔进火海里。通明的火光下,她黑亮的眸子恍如嗜血的猛兽,凶厉且狂热。
“你在作甚?你这个疯妇!敢烧我白家祠堂!我杀了你!你这个疯子!......”
白成儒自暗室出来,便见满室火光,炽热的火舌直窜房梁。霎时惊得冷汗淋漓,肝胆俱裂。只见他双目赤红的冲向上官红袖,那凶狠的模样仿佛要将她抽筋剥骨一般。
上官红袖静默的站在祠堂正中,神色决然的张开双臂,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
近了!更近了!上官红袖猛地瞪大双眼,咬牙飞扑向那仿若疯兽的白成儒,她骨瘦如柴的身躯紧紧缚在白成儒身上,如跗骨之蛆一般牢牢纠缠住他的四肢,任凭他如何挣扎殴打都不肯放松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