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说罢,便与择天一道退出了侍药的寝舱。待二人离开后,侍药望着斑驳的顶棚怔怔的发呆。
在遇到小姐以前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呢?每日为了一口饭,卑躬屈膝,忍受着店主的打骂刁难,现在想来,那时当真是生不如死啊!
幸好遇着小姐了!小姐便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把他从那看不着活路的泥沼里拉了出来。
侍药缓缓勾起嘴角。“以后可万不能惹得小姐生气了啊,我要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一辈子侍候小姐。”
夜深人静,海风带走了浓重的血腥味,又还给了海港一片宁静惬意。
澹台缘浅与秦深并肩躺在床上,海浪声伴随着轻缓的摇曳让人不由得昏昏欲睡。她闭着眼睛,懒洋洋的与秦深抱怨。
“秦深,今日长刀门又来行刺了。白九霄当真可恨,不但搅合的两岸百姓不得安宁,如今更是把江湖帮派拉下了水。”
娇软的声音传进识海中,那盘膝修炼的神识瞬间睁开双眼,扬起了宠溺的笑容。
“不必烦心,待我将寒毒逼出体外,便立时举兵清扫了这些垃圾。”
“白九霄定是要你我一同前去解决了的,长刀门便交给秦九,赤木和择天吧。”澹台缘浅侧身抱住秦深的胳膊,像一只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肩膀。
“还得让他们三个带上侍药一道杀上长刀门才行,侍药那孩子不亲眼见到大仇得报,怕是一生都无法释怀。”
“好,都听你的。我只盼着早日平定天下,补给你一场盛世大婚。”
“侍药也是可怜,明明那么淳朴和善的一个孩子,怎就偏偏要经历这许多残忍的折磨呢?”
“以后便好了。有你这样好的主子护着他,他也算是幸运了。”
“还有择天,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你说他一个小孩子孤零零的住在深山老林里,也不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也难怪他不愿意与人相交了。”
秦深的神识不由得露出无奈的苦笑。“一会儿是不是又要说赤木命苦了?你啊,怎的就这般爱操心呢?”
“赤木也是命苦,若不是娜依诺突然离世,他们此时早已大婚,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哎!如今只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往后的几十年可怎么熬啊?”
“看,果然吧!赤木说完了,是不是还有秦九,秦六和程杨,程悦?”
还真是说对了,这女人一旦磨叨起来当真是没完没了的。身边的这些个人,就没有一个落下的。全部都提了个遍。
“丫头啊!困了便睡吧,今儿怎的这么多感慨呢?”
明明困倦的很,却喋喋不休的不肯睡去。这又是什么情况啊?秦深的神识无奈叹气,当真不明白身边的小女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平日里甚少唠叨的人,突然来这么一出,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直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秦深才恍然明白了澹台缘浅的焦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