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珲唇角微微一翘,说道:“真是有劳贵国皇帝陛下费心了。特使为了平息战事远道而来,贵国皇帝陛下的美意一定会转达给我大宁皇帝陛下。请特使先到驿馆安歇吧。”
盛连图闻言作揖之后转身而去,经过凤瀚昭的身边时,目光似乎有意无意的瞟了他一眼,然后带着嘴角的一丝微笑出了大殿。
凤瀚昭知道元泰使臣要来的时候就没有给好脸色。待一听到“和亲”和“答应元泰的人选”,更是无名火起,只是碍于在朝堂之上,国家的利益摆在这儿,他一直隐忍着不便发作罢了。
盛连图一走,率先发难的就是凤瀚昭:“启禀太子殿下,元泰欺人太甚。上次和亲的事情,这么久没有回复,也没有音讯,根本就是失礼在先,不把我大宁放在眼里。如今想起来了,又旧事重提,这更是霸道无耻的行径!好像我大宁是他元泰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目中无人的!”
立刻就有大臣附和:“殿下,清江王所言极是。元泰上次是一万铁骑压境,想与咱们和亲;这次涨价了,十万铁骑!即使分作两下,宁、黎两国也要分别面对元泰人的五万铁骑!这是在逼迫咱们就范!”
还有大臣说:“太子殿下,这宣城一带山多,道路崎岖难走。宣城旁边有一条河叫宣江,宣城与外界的交通基本全靠宣江。从宣江坐船可直达黎国,继而出海。这样的地势,使得宣城一向易守难攻,历代宣城太守从无一人在两军对垒中失守该城。臣请太子三思,元泰选宣城的目的,恐怕想借此机会刁难我们和黎国,而届时我们即使有军队也难以及时赶到宣城接应。”
凤珲问道:“依爱卿看来,元泰还敢在这迎亲的日子闹出人命来,扣押他国皇帝吗?”
大臣回答道:“元泰,虎狼之国也。做出不守规矩的事情完全有可能。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凶险。”
另外一大臣站出来说:“太子殿下,臣多年经管与黎国的贸易往来,对黎国略知一二。黎国皇帝已是风烛残年,黎国太子虽然只有三十岁,但是从小体弱,两年前因为发病昏厥,当时黎国上下都已经按照黎国的传统水葬仪式准备发丧了。
幸亏这位太子又转危为安。只是黎国太子膝下,至今无子。黎国的奕亲王是皇帝的弟弟,这两年正忙着培养自己的势力,扩大自己的地盘,与太子明争暗斗。我大宁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元泰若趁着所谓的迎亲仪式趁机加害捞一把,那简直是一箭多雕!元泰这一招好阴损歹毒啊!”
又有大臣说:“殿下,元泰就是趁着我们手忙脚乱的时候过来打劫的。且看他们如何对待冀国就知道了,只有征服和掠夺,没有仁慈和悲悯。此番他们打着和亲的旗号,实在是包藏祸心。”
盛连利来求和亲那一次,朝堂上好歹还有几个说元泰骑兵厉害,不如接受和亲的。现如今没过多久,那些人也都还在朝堂上,元泰骑兵的锋芒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却没一个人站出来说那些话了。
谁都知道,太子爷父子已经今非昔比了,大权在握,不再是闲散王爷,甄家的那个大小姐,那可是清江王心尖上的肉,怎么可能让她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