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功夫,侍卫就已经安排妥当了。凤瀚昭换了金丝龙袍,甄真则作侍卫打扮,叶维一成不变,三人带上侍卫,骑着马朝旗山关疾驰而去。
张孟得知凤瀚昭来到旗山关的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来以为这太子爷也就是到战场边缘来看看,丰富一下人生阅历,关心一下边境,然后逛一圈住几天就走了。他不是喜欢巴结的人,自忖守着旗山关就很好,也不指望高升,所以委托县令代为问候了一下,根本都没打算露面。
谁知,凤瀚昭竟然亲自来了!
张孟急忙叫随从做好待客的准备,带着几个属下到帅帐之中去迎接凤瀚昭。
一见凤瀚昭,轻车简从,来人不过十个。九个七尺男儿,只有一个又瘦又小,脸清秀得像个姑娘。张孟想起市井里关于太子妃的传言,太子出行莫非还带上了太子妃?他一时间更弄不明白这位太子殿下的用意了。
凤瀚昭坐了主位,待众人见礼过后,又介绍了叶维,然后道:“张大人,此番贸然来访,打扰了。只是元泰大兵压境,孤寝食难安,还是要到张大人这里看一看才能放心。”
张孟道:“太子殿下忧国忧民,臣万分感佩!不知太子殿下想视察哪里?”
“随便看看,张大人说了算。”凤瀚昭道。
“既然如此,请跟我来。”
甄真感觉张孟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哎,看来穿上男装就想扮成男人还是不行。甄真决定少说话,多听多看。
甄真跟着大家出了帅帐,眼前的兵丁们都没有闲着的,或操练,或备战,或放哨,都各司其职,井井有条。她这个外行都看出来,张孟带兵有一套。
兵营离旗山关不到一里地。远远望去,旗山关就卡在东西两座大山之间,沿着山脊建的城墙好像一双大鹏张开的翅膀,几乎延伸到了山顶上。
张孟一路上边走边讲旗山关的防务:“以前这山脊上修得城墙很短。元泰人打过来得时候,就先爬山,绕过城墙,进到关内。后来守关的将士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人每天要到山上打一块石头垒到城墙上。后来连民夫也跟着干。这城墙越修越高,如今元泰人想从山上绕过来时不可能的了。”
到了关口处,拾级而上,便是城墙顶部。到了这里,甄真才发现,旗山关不是单薄的一座城门,城门外有又深又宽的壕沟,城门里还有一个瓮城。士兵们正在城墙上码放各种作战物资,比如一捆一捆的箭,一坛一坛的油,一块一块得石头。
张孟说敌人攻城时,把油倒下去,城墙、楼梯都变得又湿又滑,再点一把火,非常管用。非得等到火烧完了,敌人才有可能组织下一波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