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的随从本来只为凤瀚昭和叶维准备了两间上房,为侍卫准备的是一间大通铺。张孟心细,立刻叫随从再准备一间上房,以备不时之需。
果然,那个清清秀秀的“侍卫”没有住大通铺,而是住进了单间上房。张孟赶紧又叫人到厨房找了个帮厨的大娘到客房这边来伺候,并且嘱咐随从不得进入她的上房。
甄真看在眼里,感叹在心里,这张孟倒是个做秘书的好手,唯唯诺诺,精心细致、揣摩上级心思十分到位。
山中即使是盛夏,夜间也比较凉爽,甄真累了一天,晚饭后早早就和凤瀚昭道了晚安,径自去睡了。房间干净清爽,一夜无梦。
旗山的天亮得特别早,甄真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出到房门外,大娘居然就靠在门廊的柱子睡着了,听到门响,有些惊惶地站起来,解释到:“二位公子爷和张大人聊了一宿,天快亮了才睡下。民妇这才打了个盹。您别急,这就给您打水去。”
甄真“不急”两字没说完,大娘已经转身迈着一双大脚小跑而去。
凤瀚昭他们都聊什么了?应该是作战的事宜吧。男人说起打仗,能停下来就怪了。何况这应该是凤瀚昭和叶维亲身参与的第一仗,自然非同小可。
大娘给甄真送来了一桶洗漱用水,又去拿了几块点心:“厨房正做着早饭。您要是饿了就先吃一点。”
甄真洗漱好,用了点心。便在院子里走了走。这里应该是戍边将士的营房区,院子里搭了不少晾衣服的竹竿。时间太早,还没有什么人活动。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有人说话:“怎么样?好看吗?”
是凤瀚昭!
“殿下!怎么起来了?那个大婶说你们聊到很晚才睡。”
“想着昨天没有陪你练功,就睡不着了,赶紧起来找你。”凤瀚昭一副催作业的表情。
“我没带家伙出来,走吧,回屋拿。”
“就在这里练吧。用树枝就好。”凤瀚昭随手折了一截树枝,去掉树叶,递给甄真。
树枝不伤人,甄真接过来,道:“我刺你,你别跑。让我看看别人来刺你,你该怎么应对。”
“好,你来!”凤瀚昭没有任何准备似的垂手站着。
甄真右手举着树枝朝他刺去。
凤瀚昭左手抬起,扣住甄真的右手腕,一推再抵住,甄真朝前的树枝变成了朝右,凤瀚昭身体向前右手握拳,朝着甄真的脸虚空的打了两下。整个过程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看清楚了吗?你来试试。”凤瀚昭道。
甄真把树枝交给凤瀚昭,任何照着凤瀚昭的办法去做,在扣住凤瀚昭带着护腕的右手腕之后,竟然怎么使劲也推不动。而凤瀚昭捏着树枝就在她眼前晃动:“同样的招数,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就不管用,因为你没有力量。所以,力量与速度,缺一不可。”说罢,胳膊上卸了劲,让甄真推开他的右臂,又得意地在他的脸上比划了两下。
甄真解气地道:“能会一些是一些,自保不足,健身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正练得带劲得时候,忽然响起了低沉悠长得号角声,一些士兵从两边的房子里跑出来,边跑边喊:“看!狼烟!狼烟!”
旗山上的一座烽火台,此刻正冒着浓浓的黑烟,在轻风的吹拂下,缓缓飘散。
士兵们都在向一个方向奔跑。叶维听到动静,也打开房门,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