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瀚昭道:“依你之见,去哪里招募人手呢?”
甄真劝说道:“最近的当然就是旗山县啦!咱们去跟老百姓们说明白一个道理,唇亡齿寒,如果旗山关守不住,旗山县的老百姓也会遭殃。元泰人打来,与其等死,不如奋起抵抗他们的入侵。这是与旗山百姓利益密切相关的事,他们一定会响应的。”
凤瀚昭从来没有发动群众的意识,一时拿不准这个办法好不好,有些犹豫。
甄真又道:“咱们可以先到县衙,请县令大人帮咱们一把。一定可以事倍功半。”
马骏道:“旗山百姓确实有拥军的传统,动员起来相对容易。”
凤瀚昭道:“旗山关的三千民夫,都是从旗山县来的吧?既然已经出了三千壮丁,县城里还能有多少壮丁?”
马骏道:“殿下,因为张大人从来不克扣士兵军饷和民夫的工钱,所以旗山县的男子都愿意来旗山关当兵,因为比做民夫挣得多。我们这里的民夫都是附近几个县农闲时过来打短工的。”
凤瀚昭就坡下驴:“好吧,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孤就去一趟旗山县吧。”
马骏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子殿下,金枝玉叶,别说有个三长两短没法交代;要是身上哪怕多个伤口,他估计都得陪上性命。马骏感激的朝甄真看了一眼,还是这个侍卫有办法,能把太子劝到县城去也不错。毕竟县城离这里又有几里地,而且也是有城防的。
凤瀚昭派了一个侍卫先去旗山县衙通报一声,自己带着甄真去爬城墙了——他也想登高望远,看看元泰是个什么样。
几个人爬到了城墙最高处的烽火台。甄真的脚踩到城墙上,就能看见很多民夫正山腰处在凿石块,叮叮咚咚声不绝于耳。不远处的山体已经被开凿出了一个大坑,像一个苹果被咬了一口。而那些原本在山上的石头被打磨成了城墙上的方砖。不少民夫正忙着把一堆石块的边角碎料一筐一筐的挑到城墙上来。
凤瀚昭捡起筐里的一块石片,道:“对付那些想从梯子爬上城墙的敌人,这些可是绝佳的武器。
甄真道:“殿下是渴望能够亲手上阵杀敌吧?”
凤瀚昭叹气道:“只怕这个愿望恐怕是很难实现了。”
指着指着远处道:“你看,那边有房子,那就是丁辰县吧?”
“对,没错。”
天气不错。那些从城门楼上看去遮住视线的树木此刻就像绿色的地毯铺在脚下。大山向北延伸了一段便是草原。一条路从南到北贯穿草原,此刻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草原上有一些房屋。那就是丁辰县。
“如果元泰大军过来,他们会一直驻扎在丁辰北边吗?”甄真问。
“应该不会驻扎在咱们的视线之内。”凤瀚昭道,又转头问马骏派来的随从:“丁辰墓在哪里?你知道吗?”
随从指着方向道:“就在山脚丁辰县那边。”
“元泰人出兵时,会来祭拜丁辰吗?”
“这个......小人不知。不过每年清明节和中元节有人祭拜,从这里可以看到烧纸的烟。”随从道。
“丁辰。”沉吟片刻,凤瀚昭又道:“一旦开战,不仅是我们这边生灵涂炭,他们元泰那边也不会安祥和宁。真希望此生永无战事。”
甄真本想问丁辰墓的事,然而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问出声的是:“何以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