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能让公主殿下青眼有加呢？”甄真问道。

吴凡摇摇头，两只手绞在一起。

“没想过？还是没有能让你中意的人？”

“像父王那样的就很好。”吴凡终于开口了，脸上带着几分羞涩。

“很有想法。”甄真道。

“可是，甄老师，我想问问您，女孩子就一定要出嫁吗？不嫁人可不可以？”

“能不能把你的想法说得详细一些？”甄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跟曾经的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

“嫁人以后能干嘛呢？相夫教子而已。如果嫁的是世家子弟，家里一堆的人，光想着不跟这些人吵架就够了。可是，两个从来没有见过面，或者顶多相看的时候瞅过几眼的人，冷不丁就要这样住在一起，哪有不起口角的？兄弟姐妹之间还互相掐架呢，更何况是夫妻？谁能保证我嫁过去，那个我叫做夫君的人就会喜欢我？没准儿他娶我只是慑于我是公主罢了。”

吴凡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略带尴尬地看着甄真，说道：“甄老师，我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毕竟多少人羡慕我坐在公主这个位置上，结果我还是不知足。”

甄真鼓励她说：“感觉是没有好坏之分的。如果有一件事让你不高兴，我们可以去寻找你不高兴的原因，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不准自己不高兴。这样的话，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

“甄老师，您这话说得真好。”

“如果嫁人的日子你不喜欢，那你喜欢过什么样的日子？”

“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以后我能够跟着父皇学更多东西，也能帮他做更多的事。”

“你觉得你现在每天做的这些事情更有意思，是吗？”

“我想成为像父皇那样医术高明的大夫。”

“你怎么知道你父皇的医术是高明的？”

“前两年父皇在宫里给人看病，找他的人越来越多。现在父皇逢五逢十都要带着医学院的人做义诊，就在宫门口。宫外的百姓也可以来。宫里的太医原来跟父皇说话，顶多就是谦卑而已，因为父皇是太子啊。可是现在，他们的眼神里很明显还有敬佩，因为他们知道父皇的水平确实很高。”

“你学了医术以后想做什么？”

“当然是治病救人了。”吴凡的语气里满是“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语气。

“所以你觉得做这些事情比嫁人更有价值。”甄真道。

“肯定的！甄老师，您觉得我的说法对吗？”

“每一个人的想法都值得尊敬，哪怕是异想天开的。我想你的父皇也会喜欢看见你有自己的主见。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真的这样做之后，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甄老师，您的话，我不太明白？”吴凡有些疑惑。

“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比如从现在开始的一个时辰里，你只能做一件事，如果你选择了跟我聊天，那么你就不能看书写字绣花画画。这就是跟我聊天付出的代价。当然我很高兴你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么，你有没有见过不嫁人的女子，她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她们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这些问题的答案你都知道吗？你有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