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瀚昭闻言没有耽搁,很快做出了决断:“少避长。看他比孤大几岁,让他一次。从前面路口绕过去吧。”
甄真道:“吴曦的登基大典请盛连科来不奇怪。他今天的意思分明是要联合我们抵御元泰,那这盛连科来了,吴曦会不会有些什么表示呢?”
凤瀚昭道:“今天在书房的时候,他没有提及元泰一个字。”
车队绕了一下路,避过了元泰的车队。黎国应该给元泰太子一行安排了其他的驿馆,此后两队人马没有再碰头。没多大的事,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驿馆不久,侍卫来报,说元泰派了人来送帖子。凤瀚昭打开一看,是盛连科为了感谢凤瀚昭“退避之谊”,特设家宴,备薄酒答谢“贤伉俪”云云。
“殿下打算去吗?”甄真看完凤瀚昭递过来的帖子问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妨去会一会这位元泰储君。看看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凤瀚昭道。
“家宴?那就是私人聚会了。”甄真出门前去换了一套简单一些的绛色如意纹罗裙,首饰也只留了玉簪子和步摇。凤瀚昭也换了常服。
宴会设在沛阳城的一座别院里,据说是元泰人为了盛连科此行住的舒坦,特意租的。
别院里假山绿树,小桥流水,和元泰的草原风光大相径庭。甄真心里琢磨着这到底和盛连科的性格有没有关系的时候,仆人已经把她和凤瀚昭带进了湖边一间宽敞的水榭,门上的匾额写着“听荷”二字。
一般的水榭都以高脚建于水面之上,而这间水榭的墙壁竟然有一小半的部分是在是建在水面之下的,如此一来离窗外的碧荷更近了,凉风袭来,荷叶与荷花摇曳着,仿佛在窃窃私语,人于这水榭中纳凉,确实如“听荷”一般。
水榭里,除了几个侍女,还有三个衣着华丽之人,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子,一个中年美妇,一个上嘴唇刚刚冒出胡子的少年。三人见甄真和凤瀚昭进来都起身相迎。见礼后得知这三人正是盛连科和他的正室以及皇长子盛斐。
甄真心中暗道,这盛连科长得文质彬彬,高高瘦瘦,像个教书先生,却不像杀伐决断、心狠手辣、吞并冀国的元泰储君。
五人入座后,侍女们开始上菜。盛连科首先还是很客气的举起酒杯,感谢凤瀚昭让路。
凤瀚昭举杯回应道:“储君殿下年长本太子几岁,难得狭路相逢,避让一次是应该的。”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让你是因为年纪,不是怕你。
盛连科又举杯对甄真道:“早就听闻甄小姐的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甄真客气地回答道:“储君殿下过奖了。”
盛连科道:“我家老十五是个没正形的,听说他男扮女装在甄小姐的悦心坊叨扰了很长时间。”
甄真却道:“这件事是盛连利公子的隐私,恕小女子不便多谈。储君殿下见谅。”
盛连科哈哈一笑:“无妨无妨。今日家宴,只是随便聊聊就好。”说着又介绍起桌上的几个菜,都是盛连科自己带的厨子做的元泰口味的菜,连原材料也是从元泰带过来的。
大宁人坐在黎国庭院风格的水榭里,吃着元泰大餐,这感觉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