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觉得最近很不舒坦，哪哪都不舒坦！就像总是有着一只小猫的爪子，一下一下挠着他。

总是不住的想到那天终南山上，去时以为是一场恶战，结果回来的时候只记得自己傻愣愣的叫住转身欲走的少女，问道赢了她提的要求是什么。在一片阳光洒下的阴影下，少女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对他一笑，衬着身后的一片云海，微风吹过她的衣角，就像是要乘风归去一般，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她的笑靥。

王重阳的性子是说到做到，欠了什么都是要还，两账算清一清二白的。可是程希这样不提承诺只是笑，就越是让王重阳放在了心上，忍不住每天到活死人墓周围徘徊又踌躇犹豫，渴望看到那一抹身影。

几天过去了，程希算了算日子，晾了王重阳也有了一段日子了，也不能晾的太久，太久万一真的失去兴趣怎么办。是时候该出去了。

古墓的不远处，有着一片桃花林，正是桃花盛开的好日子。王重阳又像平日里走近了那里，远远的就能听到少女清澈婉转的笑语，忍不住悄悄走进。

一颗桃花树下，一身大红衣裳的女子哼着：‘沧海一身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付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浪涛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明明是妙龄如花的女子，唱出的确是看透了世间红尘的粗犷萧条。随着歌声，她随心而舞，微风拂过，留下漫天花雨。

王重阳伸手捂住左胸，那里，似乎烫的要跳出了胸膛。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觉得，什么保家卫国，什么打败金人，收复失地都不及眼前女子的惊鸿一舞。

直到程希走到他面前，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因为一曲歌舞，而脸色红润更是显得绝代芳华的女子看着一脸惊艳的他低低一叹，身体里传来一阵挥之不去的低落，他们都是太过骄傲的人，在最好的年华里相遇，互相仰慕着，蹉跎着，最终落得一个早早在这活死人墓中遗憾而去，一个在那终南山上潜心修道。

“呆头鹅，我跳的好看吗？”不问你为何在这里，不问你是否心仪，只是这为你的一曲，你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