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九被胤佑突然喷薄的怒气吓的一怔,手指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涩声道:“我在屋里无聊,锦屏说我不能出院子去,我便四处翻翻,想着打发下时间…”
“主子爷息怒。”锦屏也忙跪地请了罪。而只有张久卫在看清那些东西后,脸色唰的一白,他知道胤佑的怒气从何而来。
那文房四宝,包括余十九拿来涮笔的笔桶,都是成贵人送给胤佑的。
“爷,余格格也不是有意的。”张久卫的声音微若蚊蝇,还不忘细细打量着胤佑的神情变化。
胤佑狠狠的拽着那毛笔,捏的自己骨节泛白,仿佛下一秒那毛笔就被被他折成两半。
他翻涌着怒意,朝余十九冷声道:“进屋去,不准出门!”
转而又吩咐张久卫:“把那些东西收起来,扔了!”
“是。”张久卫不敢再开口多话,以免惹的胤佑再发脾气。余十九脸色白了一下,胸口起伏不歇,咬着唇低声骂了一句:“既是要扔的东西,何苦与我发这么大的脾气,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胤佑眉头一拧,眸中的不悦已愈加具化。
余十九拔高了声调,径直道:“我说这反正都是你要扔掉的东西,我不过是找出来用了下,何苦惹的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如果我碰了这东西犯了您什么忌讳,你就直说,我做错了我会认,你这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让我怎么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说完,余十九转身便进了屋,还顺势将一扇门扉给摔的作响!
张久卫吓的脸白,慌忙收走了桌上的物件,与锦屏一道逃难似的逃走了。
胤佑气也未消,跟着余十九便进了屋,斥道:“让你过来是受罚的,你自己心里没数?翻箱倒柜的做什么?找玩具?你是小孩子吗?”
余十九哼了一声,背对着胤佑坐下了,根本不理他。
胤佑干脆便转到了她面前,不满的说:“爷与你说话,你拿着个背对着爷,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规矩?”余十九讥讽的挑眉看他,笑话道:“我都不知道爷那么讲规矩呢。昨晚在床上,您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
胤佑从没听过哪个女子说这种话可以这般直白的,倒叫他听的红了红脸。
声调却不免放软了几分,“爷现在与你说的是你不该乱翻东西,你扯这些做什么?”
余十九冷笑一声,抱臂哼哼:“为什么不能说,你做过的事儿,莫非想不承认?”
说着,余十九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胤佑。
心里也在恼怒自己昨晚怎么就不矜持一点?白白便宜了这个渣男!
胤佑唇动了动,似是站累了,坐到了余十九旁边,表情缓和了不少,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怎么会不承认?你进了爷的门,就是爷的人,有没有昨晚那事儿,你都是爷的人。”
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脸颊上挠了下,拂下了一只讨厌的小虫子。余十九一边掏着绢子擦手,一边笑话着:“冷静下来了?能好好说话了?”
胤佑一愣,再次被余十九噎的开不了口。
他就这么顿了半晌,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确有些激动,有些失态了。
可一想起那文房四宝的来历,想起当日的事儿,胤佑的心里却还是像压了一团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余十九用余光瞟着他,不经意的劝道:“你们这些阿哥贝勒的,不是最讲究多子多福吗,可怎么又要给人灌避子汤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胤佑诧异,“避子汤?福晋给你送了避子汤来?”
“恩,还是让侧福晋端来的呢,我可太荣幸了。”
余十九捂着嘴笑,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