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佑摇摇头,“可能是一座山,一种鱼,具体爷不知道,所以要你去查。查清楚。”
胤佑咬重了查清楚三个字。
张久卫把那如千斤重的纸揣进了怀里,很想问问胤佑,他该去哪里查?
可胤佑似能察觉他想,冷冰冰的开了口:“别问爷,爷若是知道去哪儿找答案,就不会劳烦你费心了。”
“哎哟哟,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奴才一定!一定会看着办的…”
张久卫做了个礼,胤佑伸出手指摇了摇头,淡笑道:“不是看着办,而是一定要给我查清楚!”
“懂了吗?”
对上胤佑的笑容,张久卫硬着头皮保证道:“是!奴才一定查清楚!”
朝堂之上,气氛比之往日显得更浓厚凝重。
按理,直郡王与七贝勒此次连州赈灾办的又快又好,实该有所奖赏。
可康熙明显脸色不好看,他拿着折子轻轻的打在御桌边缘,轻飘飘的掀了下眼皮,瞥着堂上众人,问:“后续民生营救,水田疏利,时长不过三月,要出三万银。在连州的时候,用时不过半月,也将拨去的万数银子花的一干二净。”
康熙仰着头,似百无聊赖的望了眼金銮殿顶,微叹了口气,好像很为难的问了句:“老大,老七,你们说你们这事儿,是办的好,还是不好啊?”
嘶…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
时效快,民生安抚及时,这办的好啊!
可短短时间内,花掉了那么多银子,这可就有点不太好了。
右列的胤禟轻轻抿唇,不留痕迹的笑了笑,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归根究底,就是一个穷字!
国库本就不宽裕,老大和老七这一趟,把那白花花的银子看的跟铁坨子似的,一通乱造,难免老爷子不高兴。
“花费与计划时有些出入,儿臣惭愧。”
胤佑首先便跪倒谢罪,朝康熙认了个错,语气却平淡的紧。
可胤禔却不依了,他朝正中一站,梗着脖子嚷道:“皇阿玛!这是哪个狗奴才在您老人家面前乱嚼舌根子!虽说我们半月就用完了银子是事实,可一分一厘都是赈灾所必需!绝无半点虚用!”
嚷完后,直郡王朝右边一瞪,直接开嗓:“户部尚书!钱银都是你在记载开支,你说!”
凯音布慢吞吞的出列,面带微笑的行了礼,然后徐徐告道:“臣已将所有明细记录在册,呈至皇上了。二位爷赈灾有力,臣也看在眼里,可毕竟户部也没余粮啊,这后续还要大花银子改善当地,怕是…哎,臣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公允。”
先假意夸了胤禔与胤佑一通,说到后头,还是在讲他们用钱太厉害,没个计划性,大有一副要把户部掏空的架势!
“凯音布!你个狗娘养的!你当初在连州可不是这个样…”
胤禔挽着袖子便要上前揍人,胤禩连忙拦住他,叹道:“大哥,您这是做什么?”
高堂之上,康熙还在望着房顶,眨了眨眼睛,也没看胤禔,觉得这个大儿子虎起来,实在有些没眼看。
“皇阿玛。”
一道清润的嗓音在康熙耳边,康熙侧目看他,“太子有话说?”
太子胤礽做了个礼,笑着说:“皇阿玛,儿臣以为大哥本就是行军在外的人,您叫他马上杀敌,征战沙场都行。这些钱银精细,难道要他算的比户部官员还清楚?”
说着,胤礽还朝堂下看了一眼,见康熙没有打断,胤礽又继续说道:“人们不是常说,文武行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您让大哥提刀握剑的手去拨算盘,属实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