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宗人府,还真是爱新觉罗兄弟们常光顾的地方,那些把守的侍卫也好,当值的宗人府官员也好。
瞧着胤禔将胤佑架过来,不仅没有刻薄态度,反而还笑脸相迎。
“哦哟,七爷怎么病成这样了?”
胤禔将胤佑扶进去,粗着嗓子骂:“知道七爷病了,你们就得仔细些!要是叫他有个三长两短,莫说本王,就看皇上能不能饶了你们!”
“是,直郡王放心,奴才们都省的。”
可话音一落,却有侍卫带着手铐脚镣进了来,讨好笑着:“直郡王,您见谅,这是规矩…”
胤禔瞪着他们,身躯挡在胤佑跟前,没有动作。
那边一个宗亲大臣双手拢进袖中,笑容里有些玩味儿,腻着嗓子说:“大千岁,这可不是咱们做奴才的为难你们金枝玉叶儿啊…实在是规矩如此,咱也不敢乱来啊。再说,这宗人府的规矩,您也懂的吧…”
末了竟然还拿胤禔打趣起来了,胤禔抬手便揍了他一下,不轻不重的将人打偏了些。
他沉沉的呼了一口气,让开了路,又重复了一遍:“记好了,若敢苛待了七爷,本王定是饶不了你们!”
“是,奴才们知道了。”
那大臣挥挥手,指使了两个太监,“来,送送大千岁。”
“滚一边儿去!”胤禔一脚踹了过去,转而又靠近了胤佑,低低的说着:“晚点我派两个人过来照应,你若有个什么,就使他们来找我。”
“好,多谢大哥。”
胤佑点点头,身子疲软的要往后靠去。
他神色微变,想到了什么,又拽着胤禔袖子,说:“大哥,你若得空,就去帮我瞧瞧十九,若我几日不回,她那性子,不知得闹出多大的事儿来。”
听到这俩字儿,胤禔脑海中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便缠出了她手持利刃与自己搏斗时,那股飒爽不羁,那股柔韧倔强。
“大哥?”
胤禔回过神,应道:“恩,行,我知道了。”
整整一天过去,余十九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烦躁的边缘,她咬着指甲,神情紧张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陈小璞与富察敏敏对望了一眼,皆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十九,你先坐下来,别急。”
“是啊,你这么上火也没用啊。”陈小璞安慰着:“说到底七爷也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还能真要了他命不成?顶多就是叫他受几天罪,没大事儿的,啊…”
余十九摇头,一手握拳,一手摊掌,不住的交打着。
“不行,这样坐视不理我实在做不到!”余十九一转身,差点扑到了富察敏敏身上,急急说道:“敏敏,你玛法不是宫里的太医吗,能不能使人去想想法子?”
富察敏敏拍了拍她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道:“行,你不急,我使人回去知会一声!让我玛法寻个方子到宗人府瞧瞧!”
如此,余十九的心终于稳了一些下来。
而星云院内,七福晋也有些不安。
她眼神微冷,眉头紧蹙,最终决定去妯娌间活动活动,将目标定在了八福晋身上。
“新梅,你备点礼,我去拜访一下八弟妹。”
“八福晋?”新梅有些踟蹰,劝说道:“福晋,那一位可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她肯帮忙吗?”
“我不知,不过试一试总是好的。现在府里已经这样了,若七爷真折在宗人府了,我这个七福晋,该如何自处?”
七福晋叹了口气,眸底深处满是复杂情绪。
八爷府中,正巧十福晋也在,正与八福晋磕着瓜子说小话打发时间。
听下人禀报说七福晋来了,十福晋还有些惊讶,睁着一双打眼好奇道:“这可稀奇了,七嫂可从不爱与我们走动的。”
那只白嫩素约的手腕轻抬着晃了晃,印在八福晋眉梢闪了一道短浅的碧光。
八福晋一边理了下玉镯,一边轻笑着回答十福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