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路过宝地,随便走走。”
赵含玉笑笑,拍了拍矮个秀才的肩膀,算作安抚,才对余十九问道:“最近江南贡院的事儿是已经传开了吗?感觉姑娘,像是知道些什么?”
对此,余十九并不否认。
“是啊,今年秋闱都取消了,你们不知道吗?”
“取消了?”
“就是说…没有殿试了!”
“那…意思是,咱们还是还有机会吗!”
这些读书先生们个个激动的无以复加,互相对视的眼神里无一不写着意料之外,欣喜若狂。
只有赵含玉,脸上只闪过一丝错愕,也转瞬即逝,而那双眸中有淡淡的欣喜,如流星乍现,须臾无踪影。
他拱手,诚恳说:“我替我同窗向姑娘赔个礼,方才不是故意与姑娘为难,我们聚集在此,的确就是像姑娘你说的那样,我们想被人看到,却又怕被人看到。”
“为何?”
“因为,左必蕃与赵晋做为主考官与副考官,他们卖题谋私,将我们这些拿不出金银的贫困书生视作草芥,而大肆捧推那些商贾之子进复试,进殿试。我们之前也反抗过,甚至闹到了衙门去…”
说到这里时,那些秀才脸色又变,个个皆是咬牙切齿,双目猩红。
只有赵含玉,表情始终没什么大变化,语气恬淡的继续说着:“可是我们势单力薄,蚍蜉无以撼树。”
“苏州府衙陈寿,与左必蕃,赵晋等人关系十分要好。我们一开始还想着人多,大清有王法,总要叫他们给我们一个说法。可渐渐的…”
赵含玉摆摆手,苦笑道“就剩我们几个了。”
余十九再度巡视了他们一圈,轻声说:“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们说人家卖题,没个证据也不好胡说吧。”
“还要什么证据!就名单上那些人,但凡能答的出三道题,我脑袋切下来给你当球踢!”
矮个秀才又不满的嚷开了。
余十九瞥他一眼,冷声说:“我要你的脑袋做什么?”
赵含玉眸光微亮,再靠近了一步,朝余十九说道:“姑娘话中有话,您既然知道京城秋闱取消的消息,那是否能说明,江南贡院的舞弊案,京城有人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