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春竹弓着身子,小跑过去拎炉子。
那拉氏还瞪着眼在一边儿骂。
“将门窗关的死紧,我不回院儿里来,你就打算将这屋子给一炉子烤熟了!别个院儿的奴才谁也不如你精贵,这大冬天的,怎么就偏偏将你一个人冷死了呢!”
那拉氏骂的不停歇,余十九在一边儿听的那叫一个叹为观止。
早知侧福晋泼辣,许久没看她老人家开口出手的,今日再见,更胜从前啊!
春竹被骂的直不起腰,很快便将炭火炉子搁置到了一旁,又听话的将窗户推开了许多,灌进来的冷风和暖气相融,让余十九感觉舒服了不少。
她甫一坐下,春竹便端来杯红枣茶。
“余格格,您用茶。”
“多谢。”
春竹的手指都被冻的裂开了,余十九瞧见了,便说:“你这是冻疮吧,我那里有些药,治冻疮特别好,待会儿我让锦屏给你匀一些来。”
闻言,春竹却摆摆手,嗫嚅道:“谢余格格,可是主子的东西,奴婢怎么好用。”
“给你你就拿着!矫情个什么劲儿!”
春竹声音刚落,那尾音还漂浮在半空呢,那拉氏便又已经骂开了。
“前几日叫你用热水,你也不用,分明给了你油膏你也不搽,这会儿叫余格格看见,倒成了我苛待你了!”
“奴婢不敢。是奴婢闻不了那个油膏的味儿…”
春竹苦兮兮的解释。
那拉氏不耐烦的瞪着她,催促道:“退下吧。自个儿拿个盆儿,打些热水,去烫烫手。”
“是。”
等春竹走后,那拉氏还在嘟嘟囔囔的骂。
余十九看的好笑,遂问:“侧福晋分明挺关心春竹的,却总是这么凶巴巴的,又是为何啊?”
那拉氏与余十九对望了好几眼,先是沉默,又见余十九一直盯着自己,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那拉氏才道:“有些人她就这样,你好好与她说,她是不会听的。非得骂她一顿,她才肯依你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