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风尘仆仆的踏进门来,拱着手笑脸盈盈的和胤佑问了声好。
“七哥。”
“九弟,坐。”
胤佑从椅子上起了身,伸手示意胤禟落座。
胤禟侧目一扫,看了眼那布满佳肴的八仙桌,眉梢微抬,又回头看向胤佑,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笑意,道:“七哥真是太客气了。”
胤佑浅笑依然,先落座到了主位上,提了筷才慢声回说:“不比珍馐楼味美佳酿,不过我府上这些厨子的手艺胜在家常可口,咱们兄弟小酌两杯,最合适不过了。”
“七哥说的是。咱们自家兄弟叙叙话,吃什么喝什么都不重要。”
胤禟笑着跟着坐在了胤佑对面。
那方富察敏敏行了个礼,轻轻垂着眉眼,温声告道:“二位爷慢用,妾身先行告退。”
“嗯。”胤佑抬抬手,示意她先出去。
可不想,在富察敏敏走了没两步,胤禟却忽然出声,笑问:“既然是七哥的贴心人,何不留下来喝两杯?”
提壶倒酒的手动作微顿,胤佑笑答:“九弟说笑了,你这位小七嫂不似你的阿澜,酒量奇猛,她不胜酒力。”
听他这么说了,胤禟也不纠缠,便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弟弟我也不勉强了。”
富察敏敏出了屋,挥手使退了三两下人,她行至院中,回头再看,那兄弟二人的身影倒映在门扉之上,被烛光照的像个密谈的架势!
“富察格格,侧福晋说绣了个荷包,瞧着纹路不对,请您过去给看看。”
“好。知道了。”
富察敏敏收回目光,跟着那婢女走了。
屋内只剩了胤佑与胤禟兄弟二人,对饮了几杯后,胤佑又给胤禟夹了几口菜,轻声问着:“你说在直隶碰见十九了?”
胤禟指尖微抖,脸上笑意越发明显,他先慢条斯理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抬眸做答:“七哥倒是很坦诚,那余十九当真没死。”
胤佑笑笑,“九弟,我们兄弟之中,头脑活络的不在少数,而你,更是少数中的少数,你若非笃定了那人是余十九,又何必先写信探我,再过府一叙呢?所以我们今晚谈话,无须再互相试探。”
言下之意终其简单,他想让胤禟有话直说。
对此,胤禟却显得不是那么急切,而是仿佛对余十九此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追问道:“既然人没死,七哥为何不将人接回来?”
“因为不愿。”
胤佑脸色多了丝不明快,他睨了胤禟一眼,声音也淡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