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九手指一顿,缓缓将绢子收了回来,细眉微挑,脸上神色似是有些不敢确定。
“你去了四爷府上?”
“是。”
“为…为何?”余十九微微蹙眉,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她一向不问胤佑那些朝堂事,可多少也能听闻一些如今的风向之闻。
什么太子被禁足,四爷反而与太子老师们来往密切,一副要自立门户的意思。
这般敏感时分,胤佑主动找上四爷门上去,岂不是向天下人告知,他要去做那四贝勒的第一批跟随者吗?
若是太子真的失势,从此一蹶不振,有人踏上那攀云梯,倒也没个二话。
可若是……
余十九想到这里,猛一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她拉住胤佑的手,叹了口气,语气里似有劝慰。
“人都说富贵险中求,可你不是爱富贵的人。也不是贪权势的人,要做的不外乎就是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办好自己该办的差,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去做那出头鸟?”
听到她这么说,惊疑的人倒变成了胤佑。
他一愣,缓缓笑出了声儿。
“我才是没想到,你竟然还知道这些?我以为你从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个方外之人。”
话音一落,胤佑立即就后悔了。
真是余波刚平,他又去投石问路!
他小心翼翼的瞧着余十九的神色,“十九…我…”
“方外人又不是傻子,我不懂你们那些七七八八的,但又不是瞎子,不是聋子。”
余十九瞪了胤佑一眼,“我只问你,你这么做了,无异于就是在告诉别人,你上了四爷的门,你们要搞事儿!皇上知道了怎么办?”
“别人都搞的,凭什么四哥搞不得?”
胤佑笑了,他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笑说:“我自知不是那块材料,我也不去做那泼天富贵的大梦。我不过是在兄弟之间,下个赌注罢了。”
“为何?”
余十九再回想起之前一些事,很多紊乱的思绪一理顺了其实并不难理解…
她眉间染上半抹忧思。
“可之前大千岁帮过你那么多次,就算太子一时失势。他也会以为,你要站的方向,是他那里。”
胤佑摇摇头。“我从来没有给过他那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