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佑摸了摸余十九的发鬓,也和她有着同样的担忧。
不过,胤佑很快便想到弘煦快进无逸斋了,府里自家增设的学业,稍稍减少一些,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你说的是,不过,我刚才想了一下。你说等弘煦进了无逸斋,那每日那么多书,那么多字儿,到时候怕他跑都来不及,你还担心没书给他学吗?”
胤佑整理了下腰间的黄带子,余十九又顺着他的衣襟结扣摸了一阵,确保没有纰漏,应声说:“嗯,知道了,我就是忽然想到了那小子的事儿,随口和你一说,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不是非要他压在家里每天读书的意思,你也知道,我时常带着他们偷玩儿的。”
“你呀…”
胤佑点了点余十九的鼻尖,二人之间的气氛是亲昵自然。
采青收拾妥帖后,过来行礼禀报道:“奴婢请罪,打扰了七爷与福晋了,不过这会儿,时辰可不早了,还请七爷早些出门吧。”
胤佑牵着余十九的手朝外走,侧目扫了采青一眼,笑骂道:“当真是福晋的贴身丫头,胆子都比旁的要大许多!”
“好了。你别给她抬脸色了,这丫头啊,最近胆子是真的越发见长,你再这么说话,她还以为你在夸她!”
行至门边,余十九才松开手,朝胤佑挥挥手,目送了胤佑离开。
采青冷不丁的问:“福晋,珊瑚院那边?”
余十九想了想,还是不愿意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遂摆了摆手,说:“算了吧,大家安生就行了。昨日弘曙那一出,侧福晋一定担心的不行,又怕主子爷生气,她再去哭嚷,闹的主子爷心烦,弘曙处境更难。”
听余十九这么说,采青则是不赞同的耸着肩。
表情也有些滑稽。
“嘿,要奴婢说啊,侧福晋就是杞人忧天,不管大阿哥再怎么犯错,也是主子爷的亲儿子,难不成,主子爷还会丢了他?”
“你能这么想,是因为你不是大阿哥的亲娘。”
余十九笑着摇摇头,返回屋子里准备去拿点东西。qqxδnew
采青曲腿弯身,忙道:“奴婢可不敢这么打比方,哪里敢这么拿大阿哥说话呢。”
“可是侧福晋是他亲娘啊,人们都说生母不如养母亲,可这话绝对担不到侧福晋身上去。”余十九拉开多宝格,中层有一个小抽屉,里面有个花样样式。
其实她也记不得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收起来的,约莫是宫里哪次的赏赐,富察敏敏瞧着好看,便特意给她送过来了。
可是余十九不会女红,可自然也不愿意拂了富察敏敏的意思,便让采青捡好了。
“啊…找到了。”
余十九掸着方帕,又将其展平,放到了自己腿上。
铺开一看,原来是一朵繁开正盛的海棠花。
栩栩如生,艳而不妖。
这花样精巧的连花瓣上的水滴雾气都像是被洒上去的,采青满眼惊艳,赞叹道:“哎呀,这也太好看了,谁能有这样的绣活,将这花式学一遍啊!”
“我就是打算找出来,让侧福晋消磨消磨时间。”
余十九摸着那方手帕,微微仰着头,却叹了口气。
“二阿哥这几日又有些伤风,二格格也不大爽利,侧福晋一个人挺累的。”
采青眼珠子狐疑的转了转,小心的问了一嘴。
“您既然说侧福晋累,还让人绣花样?”
“傻丫头。”
余十九起身,点了采青一下,“一个人啊,宁肯身体累,也不能心累。心一累啊,就容易胡思乱想,容易生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