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十九放下长剑,看笑了。
“我当年就瞧着姑娘是个练家子。”
来人竟是——尔怜?!
“七福晋。”尔怜行了个礼,抬头来却满脸泪痕。
余十九一阵头疼,“你不在大千岁府上伺候着,来寻我作甚?莫不是当年没有一箭将我射死,如今来找补回来?”
尔怜听见这话,也没有反驳,却柔柔地滑下去,跪在地上。
“奴婢求七福晋救救大千岁吧!”
余十九对尔怜没什么好印象,但这会儿,她提到胤禔。
余十九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幸好她记着自己的身份。
只是静静说道:“大千岁是陛下的长子,有事自该陛下出头,再不济,上头还有三爷,四爷等一众兄弟相助,你寻到我这里,实在于理不合。”
听出推拒来,尔怜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如今,除了七福晋,谁都救不了大千岁了!求七福晋救命啊!”
余十九面上仍有迟疑。
尔怜却已经不给她推拒的机会,“外头有人造谣诬陷,说大千岁给二爷下了巫蛊之术,才致使二爷……”
她说的二爷,就是前太子胤礽了。
余十九心下微颤,昨日才听说此事,今日这事就发作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遭,竟是针对胤禔的。
但她现在是七福晋,是七爷府的女主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胤佑。
她若轻举妄动,被人抓到把柄,怕是要整个七爷府给她陪葬了。
思及此,余十九神色清冷,淡然道:“不过是些没有证据的造谣诬陷之辞,皇上圣明,想来不会因此怪罪大千岁,你回吧。”
余十九招手,示意尔怜赶紧离开。
“七福晋!”尔怜冲上前来,拦住余十九离开的步子,“七福晋,若只是如此,奴婢也不会求到您面前!”
她如今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个七福晋了!
若非事关大千岁,便是叫她死,她都不到余十九面前摇尾乞怜。
尔怜也不继续向前,只抻着脖子看向余十九:“事关大千岁生死,七福晋当真不管吗?!”
“生死?”余十九意味不明地重复一遍。
“奴婢不敢妄言!”她又哀求一遍:“事关大千岁生死,还请七福晋屏退所用!”
余十九深吸一口气,才回到主位上坐好,低声喝道:“说!”
“那些狼子野心的,散播谣言说大千岁给前太子行巫蛊之术,致使前太子言行失状。”
“如今大千岁骑虎难下,有心,有心……”
余十九猛地瞪大眼睛,厉声喝问:“有心什么!”
“逼…”尔怜咬了咬牙,“逼宫!”
“七福晋,求您去劝劝大千岁吧,您与大千岁相交甚笃,大千岁一定会听您的话的。”
“那一步踏出去,大千岁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七福晋!”
尔怜声泪俱下。
余十九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收紧,良久,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现在,人在哪儿?”